被气的连连冷笑,只得解释:
“我小孙女前天夜里去城里看了病,花费不少银子,现在家里实在没有余银。这样吧,等城里掌柜来收酒,届时我们再发些工钱给大家,可看如何?”
她这已经做出极大让步,如果不是害怕房子无法完工,也不会这么妥协。
心里恨毒了挑唆犯事的王狗蛋,琢磨着这人不能再来家里干活了。
“不行!”其他人还没说什么,王狗蛋又嚷嚷起来了:“说好的每天工钱结算!你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谁知道你到时候还会给我们多少银子!”
其他人本来听季老太这么说,已经心动了,王狗蛋一打岔,大家就又犹豫起来。
谁不想快些拿银子?王狗蛋之前怂恿着大家过来说拿银钱,他们尝到了甜头,现在自然又想跟着再尝多一些。
于是他们都默不作声,一个个脸看向一边,竟是默认让王狗蛋当他们的发言人了。
季梁清环视一圈,见大家这个态度,心知已无回旋余地,只得应付下来,打算明天进城卖酒。
听到保证,大家伙脸上满是笑容,同王狗蛋勾肩搭背,觉得平时看不顺眼的人也顺眼起来。
王狗蛋在这么多人当中立了威信,这里可相当于是全村的大小壮劳力,他嘚瑟的不行。
脸上得意洋洋,在大家的吹捧中往回走,说大话的同时也免不得诋毁两句季家。
“季家?要不是靠着咱们村这么好的地方,他们家能有今天吗?咱们大家对他们都有恩!”
“可不是!咱们这么踏实的人,把地基给他修的多漂亮多扎实。老实人就是容易被欺负!”
“哈哈哈,哪里哪里,我这都是为大家!我知道大家都累呢!我也累!”
人都走出去老远,还听得见他粗犷的笑声。
季老太翻了个白眼,进屋立马召集一帮小辈,开了个家庭会议。
“老三,你明个一大早就把酒弄到城里去卖了,拿回来的钱发给那些人。”
季二嫂面露不服:“娘,可大家的规矩都是做完了房子才发工钱!”
今天被大家闹上门来,季二嫂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现在还一肚子气。
季大嫂也沉着脸,“可现在这么多人闹得这么难看,先把他们稳住才是正经。”
季梁清还有另外一层担忧,他面露沉疑:
“这一次他们聚众闹事,我们就把工钱给了,若是下一次他们又想要工钱了呢?”
此话一出,全家都沉默了。
是啊,下一次他们又想要工钱了呢?
房子不是一下两下就能修完的,他们现在骑在自家脖子上,想闹就闹,想罢工就罢工,甚至还扬言要毁掉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