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冬初收入到学习注音符号的行列中。
袁冬初身兼夫子和上司,和她不很熟的人不敢说什么。
秀春和小翠正拿着心呢,生怕失去跟袁冬初做事的机会,除了卯足劲、努力记忆这些枯燥、无意义的字符,根本就没想过提出疑义。
她们女孩子,和小满等人不一样,小满和星耀等人就算学不会、学不好,以后依然能在河运行和信局做别的事。
她们就不成了,不跟着袁冬初,以后只能等着说亲嫁人。出嫁之后,守在家里侍奉公婆丈夫,一辈子围锅台转。
劳累暂且不说,生计会差得多。
有了袁冬初的榜样,她们又通过卖野菜赚了比父兄做事还要多的银子,哪里还愿意一辈子过那样的日子?
于是,勤奋的勤奋,勤奋且叫苦连天的也依旧,但古怪字符和读音的学习却在继续。
终于,小满几个的吐槽和苦恼,引起了秦向儒的注意。
虽然再过几天,秦向儒就是新郎官了,但他能看出河运行和信局事务的繁忙和发展势头。
他能多参与一点,不但能给别人减轻负担,自己也能有所收获。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早出晚归,往来于延浦镇和牧良镇,并未耽搁差事。
他知道,袁冬初每天都会给认字比较好的几个人布置功课,让他们练习书写。
初时,他并未在意。读书认字哪里会简单?叫苦很正常,像之前那样轻松才不符合常理。
但注意到这几个人嘴里嘀嘀咕咕的声音,秦向儒就奇怪了。
歇工的间隙,他放下纸笔跑去看小满嘀咕什么,又在写些什么。
一看之下,立即发呆:“小满你写的是什么?”
搞什么名堂?
小满不但嘴里“咿”“呀”“喔”的,念叨的很邪门,写出来的东西也什么都不是。
袁姑娘这是教的什么啊?
小满苦着脸回答:“我哪知道?袁姑娘让学的,说是学会了就能自己认字读书,不用人教。”
“怎么可能?”秦向儒失声说道,若读书这么简单,还要十年寒窗做什么?还要学堂和夫子做什么?
小满摊手:“我也觉着不可能,可袁姑娘让学,我哪敢不听?”
说完,就生无可恋的背过身,对着他面前的纸片继续念咒一般,一边念、一边在地上划拉去了。
秦向儒探头去看地上,更是一头雾水:这些小家伙,嘴里那些像不像念咒且不说,写的这些,却着实像符文了。
再去看小满不远处的其他两人,写的也是稀奇古怪的符号,却略有不同。
秦向儒蹲在星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的这个,和小满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