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卿卿,马跑起来很危险,但,是我的错,不该凶你。”
自他接手老家伙的位置,有了一方权势,造就千丝万缕的人脉计划后,便再未对任何人如此低过头。
哪怕是圣上。
顾初月的心蓦然一软,她张了张唇,却将话又重新咽了回去,笑了笑,未言语。
情窦初开的少女,乱了心,也守不住心。
她迫切的在大脑里去想,想祖母,想二妹妹,想若是学士府败落,祖母会何其的伤心,二妹妹正值妙龄又该何去何从?
最终,压下满心的情意。
露出了虚假的外壳。
赌不起,输不起,她没资格加码。
两人的气氛忽降冰点。
若换做别人,早就被扔下山崖碎骨。
可……
接下来,言闻一攥紧缰绳,尝试着加快速度,时常睨着小姑娘的表情。
可,顾初月脸上一直挂着不变的笑容。
连秋风,都吹不散的笑容。
假极了。
也累极了。
言闻一倏然拉紧缰绳,长腿夹紧马肚,黑马烈性被激,四蹄翻飞,撒欢似的跑。
快如闪电,疾风迅雷。
到了马厩前,黑马被强行停下,前蹄高扬,在空中弯出半月弧度。
顾初月发髻凌乱,一路掉了不少簪子,大腿也被磨的酸痛。
在原主的记忆里,同人赛马也不曾跑的如此快。
言闻一见小姑娘表情依旧如此,心中的怒意再抑不住,金相玉质的面容上闪过阴寒,仿佛沉的可滴水。
他翻身下马,袍裾扬过矮草,连背影都带着股慑人的冷。
徒留顾初月一人坐在马上,双手无措的拉紧缰绳。
烈马通人性,欺软怕硬。
先前言闻一在时不敢释放天性,现在轮到顾初月这个半吊子,更是放肆。
时不时扬扬马蹄,哒哒哒的跑几步。
顾初月的一颗心脏都跟着紧缩,她不由侧眸。
少年双臂抱在身前,面无表情的往这个方向看。
却没有半点要过来的意思。
她咬住唇瓣,将快要脱口而出的名字咽回肚子里。
她仔细回忆着原主如何驭马的零星记忆,慢吞吞的踩着马镫子,小心下马。
黑马却在这时,忽然向前走了两步——
顾初月身子不稳,脚忽然蹬空,半挂着的身子骤然落下。
“砰”的一声。
摔了个屁股墩儿。
站在远处的言闻一已经施着轻功赶来。
却还是慢了一步,没有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