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这些人,到场的又不定是哪些,省的惹人诟病,只是……”
她欲言又止,有些犹豫。
顾芳菲捧着茶盏暖手,一双婉约眸在烛台下似是琉璃般美轮美奂,“只是什么?”
“咱们家又不是只有咱们两位姑娘,你忘了,还有菡萏堂那位?”
文丝娆很会小白莲的手段,断不会主动提议同去,只会让文姨娘私下撺掇老爹,让他来说。
一家之主又是父亲大人,她们姐妹和王氏自然不敢多言。
一石二鸟,可谓妙哉,偏在老爹身上,是屡试不爽。
顾芳菲闻言,捏着帕子一角,捂唇嗤笑,“大姐姐想的正是,我来时,爹爹不过刚走,菡萏堂那边消息真是灵通。”
顾初月没想到文姨娘的动作这般快,“结果呢?”
“自然是拒绝了的,这次游湖会不比寻常,乃是公主下帖,帖子上指名道姓只有咱们两个的名字,结果多带一个去算怎么回事?爹爹也还没糊涂到那份上。”
最后一句话,顾初月从她这个妹妹嘴里感受到了浓浓的无力。
也是,毕竟再一再二不再三,哭天抹泪的把戏用多了,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偏的她老爹愚孝至极,每每妥协,将菡萏堂已经惯出毛病来了。
游湖会就在后日,姐妹俩又说了些话,顾初月便派人掌灯将二妹妹送回藏玉阁。
简单洗漱后,又添了添薰笼碳火,便熄了烛台。
落下夜幕,满屋漆黑。
唯有明瓦上晃着随风曳动的圆灯笼,明艳的红色似金乌西垂的最后一抹残阳。
风吹金铃响,忙碌一天的丫鬟们开始洗漱,终是各屋,都熄了灯。
秋日多阴雨,夜幕中更是少见月华。
长街上燃了高盏,静悄悄的,唯有两位更夫,一人拿锣,一人举梆,边走边唱:“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声音长调,却为这寒夜,多了几分人情味儿。
两人的身影被拉得斜长,映在泛着水光的街道上。
两更夫动作有条不紊,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一辆马车便冲了过来,飞驰而过。
车轱辘压过水坑,溅起泥泞斑驳,落了两个更夫一身。
其中一个更夫刚要大骂,就被另一个拉住了,“快走吧,巡完好回家换衣裳。”
那更夫又往马车走的方向啐了口,这才作罢。
远去的马车一路无阻,最终在一处高墙大门处停下。
黑木门梁上高悬两支泛白的长灯笼,两旁坐着两尊石狮子,凶神恶煞。
车夫放下步梯,一身姿娇小的人缓缓走了下来,身着黑色斗篷,白纱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