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辛努努嘴,移回视线,终是没有再提,但心里也有些不快,她还没介绍完自己的表哥呢。
顾初月心里更不痛快了,小表姐不过是跟她介绍几个少年郎而已,大魔王都让花魁进画舫了,她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跟她摆什么脸色?
她有些委屈的摆弄着锦帕,不再抬眸。
生辰宴摆在午时,宋老国公几人在前院正厅用膳,而言老夫人一众女眷则在云鹤轩外厅。
午膳时,言老夫人心情极好,几次开怀大笑,和老姐妹开始对酌。
酒一上来,谁还想着喝茶呢?
因着今儿是个好日子,黄氏破天荒的没有管女儿饮酒,偏言可辛酒量不佳,喝了几杯便晕晕乎乎的开始耍酒疯。
裴氏让丫鬟先把五姑娘送到流云苑,偏的言可辛酒劲儿上来谁也不让碰,力气又大。
无奈之下,顾初月便主动揽下了送小表姐过去的任务,而顾芳菲心里头烦闷,便也以这为由跟着出去了。
只是跟着走到花园,便没有再跟了,随意找了个理由,去了小路散心。
她踩在朱红色石砖上,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满是愁色,柳眉半蹙,美眸低垂,似是霜打的茄子般。
芙蕖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顾芳菲轻声叹气,“你可听到那兵卒和仲庭表哥说的话?”
“小姐可是因为那兵卒嘴里的何小姐?”
“何小姐?都城里,我可从来都没听到过这么一号人。”
顾芳菲闷闷不乐的揪着帕子,那年她意外坠马,正好被仲庭表哥所救。
少年一身铠甲意气风发,气盖苍梧云,立于广袤天地间,从此,也立在了她心里。
每每想起,既觉得自己太过荒唐,不守《女则》《女戒》警言,却又引得思慕更甚。
可惜,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芙蕖只能在旁宽慰:“小姐别多想了,许真的是军中出事了呢?”
“但愿吧。”
顾芳菲咬住朱唇,美眸半是含情半是愁。
不这样想,又能如何呢?
情之一字,最是惑人。
不知不觉间,顾芳菲走到了花园荷塘处。
池塘上结了层薄薄的冰,枯叶飘落,早已不见半点春色。
她捡起几颗石子,解气似的往冰面上扔。
奈何力气太小,石子多落在了冰面上。
她气的柳眉蹙起,今日真是不顺,连石子都要气她。
这时,一块大石头忽然飞了过来——
“噗通!”
冰面被砸出个大洞,湖水四溅,将顾芳菲的裙裾溅湿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