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您还是要先顾好自个儿的身子啊!二郎他文韬武略,比起您当年来,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见这些年,他被您教导得很好。虽然在家事上吃了些亏,万幸的是身子康健、品性正直。只要有了这两样,怎么都是能过得好的。您若是真觉得有愧于他,便更要养好身子,争取活得长久些,才好看顾二郎啊!”
顾偃开方如梦初醒:“没错,没错……你说得很对。去请个大夫吧!走角门,别让人瞧见!”
虽说陆远他老人家已经是年逾古稀的人了,可到底是跟着老顾候上过战场的人,步履匆匆就出门去了,丝毫不显半分老态。
没一会儿,他就将大夫给请回来了。
“侯爷,您这是肝气不舒,郁久化火,迫血妄行,进而导致了吐血的症状。需疏肝解郁,清热凉血。我给您扎几针,再开个方子来,几日之后便无大碍了。不过,日后您还须得修身养性,忌大喜大怒。”
扎了针,服了药,送走了大夫,顾偃开静静躺在床上,思索着明日,该如何将宁远侯府那隐藏在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的波涛汹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来。
翌日,顾偃开一大早便将顾廷烨叫了来。
望着眼前已经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要高的儿子,顾偃开少见地和颜悦色,“坐吧。”
顾廷烨没什么表情,甚至也没对父亲说半句话,径直坐下了。
心中本就有愧的顾偃开自然不会计较儿子的这点小小失礼。待顾廷烨落座之后,便开了口:“烨儿……这次的事,为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不止这次,还有以前。你想如何处置那些人?”
顾廷烨那双桃花眼骤然眯了下,却半分不显迷离,反而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来。
他想怎么处置?
自然是将这些年,顾偃开施加在他身上的所谓“惩罚”,尽数还给那些人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世人皆称:“退一步海阔天空”“家和万事兴”。可只不过是刀子没割在他们自己身上,不知道痛罢了。
他凭什么要退?凭什么要和?
那些人退过吗?给过他一丝“和”的可能吗?他们怕不是只想把他踩到泥里去,好叫他再也爬不起来吧?
顾偃开就这么看着自家二郎的神色,从最初的愤懑,到最后慢慢归于平静。
最终,顾廷烨说:“父亲,儿子想离开汴京。去白鹿洞书院读书。”
他没有提及如何处置那些曾经深深伤害过他、往他身上泼了一盆又一盆脏水的人,只平静如斯地对自己的父亲说,这里太可怕了,我只想逃开。
不对,或许不是逃开……
而是,他的烨哥儿,实在是太聪明了。深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