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是个糙汉子,性子又没脸没皮,嘴上虽不情愿,但陆安然知道他是还报自己当初救命之恩,故而指使起来没有任何负担。
无方不同,她是女子,也不像春苗那样,本身是陆家家生子。无缘无故的,总不能拿对待墨言那套指挥她做牛做马,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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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上巳节。
春嬉,祭祀宴饮,曲水流觞。
那日踏青受袭后,陆安然在家足不出户的休养了好几日,只看书写字,偶尔做药制茶,也算闲情雅趣。
期间春苗总会把外面的小道消息带回来。
比如二十八成均书院开课,请了舞狮队登高,好好热闹了一番。她还看见陆二小姐,做派愈加像江南人士外,身边结交的小姐也更多了。
再有一件大事就是武安侯世子南宫公子回王都了,那场面比成均书院门口舞狮还热烈。
“全城的姑娘都去了,街上啊,酒楼饭馆啊,连矮墙都爬满了人,她们把手里的什么香囊、绢花一股脑的往南宫世子身上砸。”春苗咋舌不已,“王都城的女子都太疯了。”
陆安然眉头都不动一下,沾墨挥毫,纸落云烟。
“南宫世子居然也不生气,还冲大家伙笑了笑,他笑起来真是……”春苗绞尽脑汁,想出来一个,“真俊。”
陆安然写完最后一个字,就着这个姿势侧抬头看春苗一眼,“南宫世子很俊,但你小姐渴了。”
春苗马上倒茶,声音里有些疑惑:“小姐,不是说南宫世子叫定安郡主盯上了,怎么那些个女子还这么大胆,也不怕定安郡主事后报复吗?”
春苗心里,定安郡主是个疯女人,想她家小姐没怎么招惹,就莫名其妙接连被找麻烦。
“贵女不欲招惹,因着家世在那,平民百姓反而少那些顾忌,又人数众多,再则……”陆安然问她:“南宫世子会从中挑选一位为世子夫人吗?”
春苗连忙摇头,“怎么可能。”
“这不就是了。”陆安然端起茶碗,淡道:“定安郡主眼中,她们皆为蝼蚁。”
这一出热闹后便是今日,上巳节,也是陆简妤定的春日宴的日子。
陆安然换好衣服,春苗蹲下去给她在腰间挂上装药草的香包,犹豫道:“小姐,奴婢听着外面风声不大好。”
往年上巳节,王都城也有几场宴会,多是亲近要好的相聚一起,不管是摆流水酒,或者吃花茶,都很有诗情雅意。
不过今年陆简妤早早就洒出去帖子,挨着门户把王都城内数得上的人家的公子小姐都请了个遍,招惹来的议论声自然不小。
“他们暗中嘲笑说,‘陆家两位没出阁的小姐办宴会,蒙都的风俗还真是别致啊。’”春苗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