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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她,到底在怕什么。
正如柳渔预料的那般,柳渔跃下骡车的瞬间,伍金是有所觉察的,初时没想太多,扬声问了问柳大郎,只是后边并无应答。伍金一连喊了柳大郎两回,都没人应他时,他心头一跳,勒停了骡子掀帘朝后一看,车里哪里还有柳渔,只有一个柳大郎被堵着嘴瘫在里边。
柳大郎这一日穿着一身深色衣裳,伍金心急柳渔逃走之下,虽闻到一股怪味,竟没多想,压根没觉察到柳大郎要害被废了,只以为是被迷药捂昏了过去,也不管柳大郎,下车瞧一眼,看到远处柳渔踉跄奔行的背影,调转车头就追。
柳渔且逃且回望,发现伍金赶着车来追时,脚下步子更快了,只要跑到陆丰布铺,至少能保一时无虞。她边跑边回望,怦的一声,于街头转角,与对向而来的一个妇人撞了个正着。
柳渔头眼发晕,道一声对不住就要跑,那被撞到的妇人刚稳住身形,一抬头不提防见着柳渔的脸,却是霎时间掉了神魂一般,惊怔地看着柳渔的脸不知转睛。
柳渔心思还在后头追来的伍金那里,见骡车距自己已是不足丈许了,拔脚就走。
她这一走,那妇人才猛然一震,收摄了神魂,惊慌又惶恐地一把拉住柳渔,生怕人就在眼前不见了一般,急切地问:“囡囡,你是不是囡囡?”
柳渔哪知道这关头会被妇人缠住,压根没把妇人唤的囡囡听入耳中,急得唇色都白了:“婶子,我被歹人追着,您快放我走吧。”
妇人却是紧攥着她不放:“囡囡,别走,你一定是我家囡囡。”
一面就转身朝后边的铺子里高声唤:“晏平、晏安!”
纠缠间伍金已经停了骡车奔了过来,张手就要去扯柳渔,柳渔要避,那妇人却比她反应更大,她身材高挑,把柳渔往身后一扯一护,啪一巴掌就扇在伍金手臂上,把他伸来的那手打得缩了回去:“你什么东西当街就敢拉扯姑娘家!”
伍金原就是在县里帮闲打哄、赌骗人财的泼皮,几时吃过妇人的打,这般挨了一记,一见那妇人穿着打扮只是寻常,不似那惹不得的人物,身量虽高,却只一人,胆气就肥了,嘿的一声,袖子一卷:“哪里来的虔婆,管你伍爷爷家的事!”
威风还没抖明白,斜里一个青年朝他腿弯就是一脚,伍金还没跪明白,已被人反剪了扣住:“再说说,你是谁爷爷?”
伍金吃疼不住,挣了几回压根就挣不动,倒是被加了一把力道,更吃了苦头,他唉唉地叫着,回头见是两个身量高大、浓眉大眼的少年,十八九岁上下,一个擒住了他,另一个把臂瞧了一眼,就走向那妇人了。
二人眉眼间皆与那妇人有六七分相似,伍金就知这回是踢到铁板了,告饶道:“您是爷爷,您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