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躲避不及,只能惨叫一声的捂住额头,疼痛与愤怒交加之下,张福气的浑身发抖,怒斥陆绎:“你今天要不说一个所以然来,咱家回京之后一定禀报皇上与太后娘娘,治你谋害监军的大罪。”
“一千五百人就不是人命吗?”
“嘎?”
见陆绎既没有请罪,也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让他不明所以的话,张福直接愣住了。
“一千五百人就不是人命吗?”陆绎再次重复了一句,“如果没有内应,这一千五百人的损失还能减少一半!而不是你口中那轻飘飘的一句厉害!”
此刻的陆绎是真的很心痛,这一千五百人的战损至少有六百人是新军。
虽说打仗没有不伤亡的,但他们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本该骑着战马驰骋沙场才是,而不是以寡敌众的窝在城池之中,成为那瓮中之鳖!
这样也就罢了,鳖中居然还有敌人的内应,这怎么不让陆绎痛心疾首?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咱家是内应吗?”
张福的脑筋虽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可还是隐约听出了陆绎话中的意思,顿时仿佛被耗子咬了一口般跳脚怒道:“咱家以性命担保,咱家不是内应。而且咱家远在南京,近期才来这曲靖府,有什么理由充当内应?”
张福的话仿佛点醒了陆绎,愤怒情绪冲昏了陆绎的大脑,以至于让他忘记了侦查最重要的一点。
那便是利益。
当安南贼军入侵越州城后,谁的获利最大?安南新王莫登庸,还是那所谓的护拥黎朝的阮淦阮源?
想到这,陆绎招呼也不打一声,便带着赵千珏直奔他心中猜测的那个位置。
张福见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绎的背影看向凌云翼,颤巍道:“凌大人你看见了,陆大人这般跋扈,咱家是一定要上奏皇上与太后娘娘的!”
“哎,监军在守城之战上英勇作战,被流石砸中了额头,本官一定会亲自禀告皇上,替他嘉赏监军大人的,此时时候也不早了,来人,扶监军下去休息吧。”凌云翼打了个哈哈,老谋深算的他不仅一句话撇清了陆绎的莽撞,还给张福了一个大大的台阶下。
这要是平常有城府的人看见了这个台阶,自然也就下了,可张福是谁?是太监,是被割了一刀,身心都不全的人,睚眦必报已是常态,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可现在明显是凌云翼要护着陆绎,张福胳膊肘拧不过大腿,只好憋在心中,被凌云翼的亲兵给护送了回去。
他打定主意,日后说什么也要报复陆绎才行!
凌云翼见张福面色难看的被扶走后,失笑的摇了摇头,目光有些深邃。
“张福啊张福,本官给你一个台阶你不愿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