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陈柳一开始并不乐意自己进驻宽甸六堡,感情是以为自己是京师内的纨绔武勋,前来和他们抢功的?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相比之陈柳的释怀,拱兔就如坐针毡许多,尤其是当他注意到征南军并不进入宽甸六堡,而是驻扎在三里之外,有意无意的派遣骁骑围着宽甸六堡,以及抚顺游弋之后,他就更加坐不住了。
于是他为了稳定住陆绎的疑心,除了每日恭敬的向陆绎请安问好之外,还时不时的进献女真族的特产以及女人。
只可惜,陆绎一样的没有收下,这让拱兔悬而未下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
深怕某天醒来,看见的并不是自家的床榻,而是数不清的刀剑。
这一日,拱兔阴沉着脸,让心腹巴里去请来陈柳的心腹大将,洪图鲁。
二人秘密商议了一晚,最后出来时,洪图鲁脸上挂满着笑意。
洪图鲁回去之后,没有向陈柳密报,而是悄悄的找到同为指挥佥事的拓也,语重心长道:“现在有机会一同占据奴儿干都司,你可愿随着本官一同行事?”
“大人说笑了,谁这么不长眼,在明知道明人火器凶猛的情况下,还敢与他们交锋?”拓也不为所动,甚至在心底觉得洪图鲁是在痴心妄想。
拓也虽没有明说,但是洪图鲁还是听出了对方在暗指那些女真人,洪图鲁也不气恼,而是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觊觎奴儿干都司的不仅是女真人,还有朝鲜国,俺答那个拥有着黄金血脉所率领的鞑靼部。你可别忘了,我们祖上都是鞑靼人。”
“可我们现在是明人,不是吗?”拓也反驳道。
见拓也油米不进,洪图鲁脸色变换了几下,最后低沉道:“这样,只要你我联合,我们占据奴儿干都司后,我会派人前去俺答所部,让他们承认你们黄金血脉。”
“此言当真?”
拓也心中一动。
正如洪图鲁所说的那般,拓也祖上也曾是黄金一脉,只不过乃是被鞑靼族所吞并的瓦剌部,现在俺答并不承认他们这一支的黄金一脉,是拓也父亲与祖父最深的痛楚。
如果洪图鲁当真能助他重回黄金一脉的身份,他也不是不能背叛大明!
在蒙古人的眼中,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眼前的利益。
并不是他忠心于大明,而是有没有足够打动他的利益出现在他眼前罢了……
游弋的骁骑经常回来告诉陆绎,周边时不时都有穿着兽皮兽衣的女真野人游荡,对此陆绎也只是点点头,没有下令清剿。
有敌意的自然清剿,可单纯只是为了生存,去捕猎鱼类的女真野人,陆绎还狠不下那个心。
倒不是单纯的怜悯,而是在他看来,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