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
戈壁，黄沙上几簇白雪在冷冽的阳光下缓慢融化。几个步伐缓慢的人影在冰雪当中艰难的挪动自己身体。
他们为首的是明人商贾赵飞跃，他大口呼气，心如死灰的看着脚下的黄沙颤动着朝着低处滑落。
在灰暗的阳光下面，隐隐绰绰的骑兵在沙丘上艰难跋涉，尾随这一行人的痕迹到来。
“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一路向东十余里，已经是他们这一支没有马匹，只有两条腿的明人所能达到的最大距离。
再走下去，鞑靼人杀上来的时候，他们连反抗的力气都会丧失殆尽。
他不在想着回去报信，将躲藏地暴露在蒙古人眼下的事情告知周大户。而是缓缓拔出腰间的三尺长刀，竖在身前，狠狠地啐了一口。
“老三他们有马，应该早就回去了，俺们拖了他们半日，等他们醒悟过来，周大户他们早就走了。”
赵飞跃的声音不大，却叫人心思颤动。战争号角吹响的那一瞬间，尾随他们的蒙古人便张开獠牙，不在慢吞吞的行军。
而是在沙丘上加快行军速度，张开弓箭与明人交战。
“咻咻！”
羽箭翻飞，不断收割着性命。
明人果敢刚烈，却没有弓弩这类的大杀器，他们所能拥有的是大明民间人人都可以拥有的朴刀跟长剑。
弓弩皮甲，在大明只有军队能够拥有。
他们用硬木板制成的圆盾轻盈，只能罩住部分身体，叫这一队明人跟蒙古人近上一些。
“呜！”
悠长的牛角号忽的被吹响，鞑靼人伏在马背上，瓮声瓮气的骂道：“直娘贼，这些明人跑不动了，就全杀了了事。大人方才说了，只要留下一个明人回去交令便是，其余的割了脑袋就行。”
“现在后面来了帮王八蛋，也不知道他们来干甚。总之，不要让他们把俺们的脑袋抢过去就行。”
话音落下，一众追击的鞑靼人哄然大笑，不约而同的策马朝着明人冲去。正如他们头人说的，甭管后面的骑兵是来干嘛的，反正不要他们抢了自己的功勋，就行了。
“完了，这一次就算是死，也死无全尸了。”赵飞跃也在颤抖，他远眺，只见五六百步外有数十打扮跟鞑靼人近似的骑士分为左右两支，在旗帜的带领下宛如游龙，径直从两侧包抄而来。
看动作，这些都是土默特部的精锐，不是那些滥竽充数牧民。
“那一部的鞑靼人？”远处，在侯方警戒的鞑靼人看到友军到来，也没有任何轻松。反而更加敏感对方的身份，想要问一个清楚。
如果是土默特的鞑靼人，大家都是同族，还能讲一个情面。要是察哈尔人，或是河套部的鞑靼人，那想也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