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知青娃娃能想的这么仔细,可见是真的思考过了。
怎么解决村里的贫困问题,本来不是他们的工作。结果娃娃也干了。
他在边上叹了口气,突然生出了萧索的心思。他年纪大了,已经没用了,这些年也没给大队做啥事,是不是该退位让贤了?
他眼睛瞧着对面的知青,心中又难过。是有能干的人,可人家不是赵家沟的人啊。人家最多还在这里呆半年,人家考上大学就走了。
即便考不上,人家也要回城里了。都耽误了人家孩子这么多年,总不能把人一辈子都框在这个穷山村里吧。
大队书记摆摆手,叹了口气:“棉花和布的事,我来张罗,你们别开这个口。”
现在虽然管的松了,但私下买卖土布和棉花还是上不了台面的事。假如有人拿这事做文章,说不定就是桩麻烦。
他们还年轻,能不沾这些就坚决不要沾。
他无所谓,他都这把年纪了,就是落了他的官帽子又怎样?大队书记而已,也不算什么正经干部,都吃不上国家粮的。
陈立恒到底不是常年干基层工作的,哪里能get到大队书记这复杂的心思。听对方愿意伸手,他就高兴地道谢:“那好,叔,这事儿麻烦你了。大过年的,好歹让大家都能穿着衣服出门。”
等到大队书记走了,他回去和田蓝说话。田蓝倒想起来了:“哎呀,今天又忙又乱,我都忘了。前头是大队书记把酒厂的人硬给拉过来的,支持咱们的生意。我也没跟人道谢。”
陈立恒笑了起来:“看来真是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书记也被你策反了啊。”
田蓝笑着捶了他一下:“去,赶紧学习去。”
两人回到屋里,瞧见来娣缩着头躲在边上,都无语。
田蓝冷下脸,直接一本书丢过去:“干啥?还想吃白饭?让你学习就学习。”
来娣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他们学的我看不懂。”
田蓝头痛:“那你就不能看你懂的吗?中学课本你看不明白?你就看小学的呀。没有书,自己想办法借。路都已经指点你了,不要总指望别人把饭烧好了递到你嘴边吃。”
秀秀和英子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来娣啥时候也进了屋?她们还以为她回去收拾行李了。不然住在知青点,就是有现成的床,难道还要睡光床板吗?
结果这人还真是赤条条的就这么进屋缩在边上了。
英子无语。
缩着有什么用?晚上睡觉怎么办?大冬天的,没被褥,她想冻死自己吗?
不,指望别人拿给她吧。
不知道为什么,英子知道自己应该同情来娣的,可她现在却想翻白眼。
什么都指望别人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