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钱才能挑糖水走。”
社员们哗然。
开玩笑哦!一开口就是三张大团结。要知道,他们赵家沟很多人到现在都没亲手摸过大团结呢。
不少人开口抱怨:“兰花花,我们都是三代贫农,我们哪里拿得出30块钱?你这不是耍大家玩吗?”
田蓝认真道:“我忙得脚板都冒烟了,哪有空说笑话。如果没钱的话,就用生产队的工分抵扣。到时候交不出糖,我就问你们生产队要钱。怎么样?敢不敢,敢的话就过来签字画押。”
大队书记下意识地想阻止她,生产队的工分哪能随便乱动。家家户户都指望着工分吃饭呢。
会计一把摁住自己的老大哥,满脸严肃:“那你说咋办?这风险谁担着?是你担还是我担?还是让知青娃娃担?谁家借钱都有抵押的。”
社员们拿不定主意,三三两两议论纷纷。
最后还是胡长荣的老丈人第一个站出来说话:“我要了,30块钱是吧?我回去拿了桶和钱就来。”
他一表态,小云的娘也紧跟其上:“我家也要,三十块钱就用我工分抵吧。”
她家所在的生产队的计分员赶紧开口:“我马上把工分本拿过来。”
有两个人打头阵,其他社员的态度终于热烈起来,三三两两的,有人上前签字画押,挑走了糖化缸里的糖水。
其他人有的议论,有的跃跃欲试。最后有27户人家接了活,回家熬糖去了。
田蓝看了一回,丝毫不意外。主动站出来的,都是自家有孩子在知青点干活的。
这很正常。
一来能供应孩子上中学的人家经济条件普遍不差,他们有更多承担风险的能力,自然更加愿意冒险挣钱。
二来他们家小孩在知青点上工,当然也就知道该如何熬糖。有手艺在身,糖熬坏掉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进一步减弱了风险。
在这种情况下,一担糖水熬好了就能挣5块钱的好差事,他们为什么不争取呢?
看到挑走糖水的人越来越多,剩下的社员的心也越来越痒。
为了降低风险,好些关系亲近的人家开始合伙做生意。
一家掏30块钱艰难,可兄弟几个一块儿凑呢?那成本可大大的降低了。
后面兄弟俩一块掏钱的有,三五个邻居合伙的也有。
田蓝不管他们怎么做,只强调安全卫生。如果熬出的糖脏兮兮的,那么知青点既不会回收,也不会返还买糖水的30块。
原先要签字画押的人又开始抱怨,站在桌子前面犹犹豫豫。
“让开让开。”小云她爹挑了罐子过来,一抹额头上的汗,跟田蓝打招呼,“兰花花,你瞧瞧,咱这熬的糖稀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