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大家都摇头。
两人没办法,只能先回宿舍。
田蓝原本还想等陈立恒回来,结果到三更半夜她睡着了,也没见人影子。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起床刷完牙,正要洗脸的时候,才看见陈立恒胡子拉碴的回来。
这人毛发重,胡子一天不刮就跟土匪似的。
她赶紧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陈立恒摇头,情绪低落:“我也说不清楚,大概是犯病了。他应该不是第1次自杀了,昨晚洗澡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脖子上有勒痕,陈旧伤,很可能也是像这回一样拿铁丝勒的。”
白峰的身体十分糟糕,这次一住院,查出了一堆毛病,什么心脏病高血压不说,还有肝炎。也许他是因为受不了病痛的折磨,才想不开要自杀的。
田蓝伸手摸了摸丈夫的脸,柔声安慰他:“先洗脸刷牙,好好睡一觉吧。既然研究所已经答应管这事儿,肯定不会半路撂挑子。”
陈立恒点点头,也不逞强:“行,那我先补个觉。”
白峰现在又找不到家人,后面少不得要他们多费心。
他俩对研究所的信任没有错付,王上校等人的确积极调查的情况。
1956年,白峰被判入狱十年,但还有三个月就刑满释放的时候,因为突然间要抓的人变多了,监狱放不下这么多人,他又被送去了劳改农场,在那里接受再教育。
当时白峰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了新生,遭遇的一切要结束了。结果后面的际遇让他深刻地明白了先前的一切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运动来了,他曾经的国.民.党官兵身份让他成了农场最底层的人。所有人都可以欺负他,欺负他的妻子和儿女。
农场甚至有条极左的规定,因为他是右.派,所以他的子女不允许上中学。小学毕业之后,就必须离开学校。
妻子觉得这样不行,想跟农场的领导求情,却遭受了侮辱。后来那位领导被另一派打倒的时候,这件事捅了出来。他的妻子又成了人们口中的破鞋,最后不堪屈辱,投水自尽了。
而他的一双儿女,为了证明自己彻底跟家庭划开了界限,批.斗的父亲的时候,永远是最积极的存在。
可即便这样,他们依然不被革命小将们认可,那些人嫌弃他们不够坚决不够彻底。
为了表达自己的坚定,他们积极投身到武.斗中,生命永远定格在15和16岁的年华。
从那以后,白峰就彻底疯了。有的时候他自言自语,有的时候他大喊大叫,有的时候他痛哭流涕,有的时候他哈哈大笑。
但他是个文疯子,连发病的时候都只伤害自己,从来没攻击过别人。
所有人都说他傻,既然都已经疯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