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
小号手的号声戛然而止,一串子弹拦腰过去,几乎将他切成了两段,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手里还牢牢的抓着那柄金灿灿的铜号。
“给我打,打死这些没人性的满狗!”
张振武目眦欲裂,抄起一支曼利夏步枪就要冲出阵地,几个亲兵死死的把他给按了下去。
“司令,不要冲动啊!”
北洋军的机枪打的又准又狠,岸上的小口径火炮和机枪没响几声,就被他们给打哑了。船上的北洋军随即对岸边的步兵进行了定点清除,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几个阵地被机枪的火蛇吞没。
“给我打,放枪啊,不要让他们冲上岸!”张振武的声音是从胸腔中喊出来的,袍泽们一个个倒下,令他的心都要碎了!
仅仅一个月前,这些人还是和他在一个锅里搅马勺,在一个通铺上睡觉。半夜偷偷起来,同时偷喝一瓶老酒、烟屁股一人抽一口轮流过瘾!
武昌新军阵地上,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放枪,但是往往刚打倒一个船上的北洋军,就会被一串机枪子弹放翻。甚至是同时被几挺机枪同时打击,被弹雨撕成碎片。
在冯国璋进攻武汉的一段日子以来,这几乎就是家常便饭,武昌新军的训练水平比起老北洋来说,那是差的太远了!
清军的船只已经越来越近了,用肉眼都能看见上面军官顶子的颜色,北洋军的军官举着洋刀发疯般的吼叫。他们像是咆哮的野兽,只有用革命军的血肉才能滋养他们,才能将他们顶子的颜色染红!
北洋军还没冲到岸边,武昌新军的阵地就已经有崩溃的迹象,所有的重武器都被打哑了,而后面的援兵还没个影子。
两个营不足一千人的守军,怎么能对抗八千训练有素的老北洋?
清军的船尚未靠岸,上面的步兵就迫不及待的跳入江水中,枪支举过头顶淌着水向岸边冲去。
“给我打!”张振武亲手抄起一挺十管格林炮,发疯般的射击。在他旁边,还躺着一个天灵盖被掀飞的机枪手。
副射手将机枪手柄摇的飞快,子弹从十个枪筒中喷出,汇聚成一条火焰的鞭子,水中的清军几乎在一瞬间就被打躺下一片,十一毫米的子弹毫不费力的切断身体,将他们截成两段。
“司令,危险!”
亲兵连拉带拽将眼睛血红的张振武扯了下来,刚刚跳进壕沟,船上清军还击的子弹,已经将副射手的头生生的打爆,脑浆和鲜血涂满了火烫的枪管。
壕沟和机枪只有不足一米,战场上生与死的距离,往往就在这咫尺之间!
清军的船只渐渐逼近了岸边,大队的清军跳下船向岸边冲锋。
江边,穿着黑色军装的清军像是蚂蚁般,密密麻麻的边开枪边向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