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报信,又怕来不及,于是掏出警局配发的六子转轮手枪鸣枪示警。打了三枪之后,他就跑到警察局向顶头上司局长老杜报信。
没想到老杜一直不阴不阳,坑坑吃吃的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急的钟无影直冒汗。
“杜局长,都督待咱们兄弟不薄啊,这个时候不出力,都督回来之后咱们怎么交代?”钟无影苦苦相劝。
老杜一直不说话,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成了锯了嘴的闷葫芦了。老杜心里也有本帐。他原本是安庆巡防营的游击,当官多年家里很是趁几个银子,城里有买卖,乡下也有几百亩的好地。柴东亮当都督之后,要把地分给淘汰下来的士兵和流民。而且是先分当官人的土地,如果不肯将田土换成债券和股票,就要被罢官。老杜无奈之下,忍痛割爱把土地换回了几张擦屁股都嫌硬的纸片。
老杜恨不得一枪把柴东亮给毙了,但是这不过是心里想想罢了,偶尔在军谘府见到柴东亮,他连大气都不敢哈一个。
没想到老天有眼,淮上军居然趁安庆空虚打进来了,这岂不是天赐良机?老杜有个堂兄在淮上军是粮台,有这么一层关系,就算是安徽都督换了人,也不会动他分毫。杜局长打定了主意,索性坐山观虎斗
“局长,不能等了,咱们三百多人枪,能给大营帮把手的。您不是打算看热闹吧?”看着杜局长阴死洋活的样子,钟无影的怒气涌了上来。
杜局长一拍桌子道:“我是局长还是你是局长,给老子滚出去,还反了你了**母亲的,谁给你的胆量,让你在老子屋里鬼喊鬼叫的?”
钟无影从小丧父,是寡母含辛茹苦养大的,听见老杜张口骂娘顿时火气冲了顶门,一时间搂不住脾气,从腰间直接把手枪拍到了桌子上。
杜局长吓了一跳,然后暴怒道:“来人,把这个没上没下的野种给我捆了,娘**的,敢掏枪”
钟无影自小丧父,又是从外地逃荒到安庆的,当地的孩子欺负他,总是骂他野种,他也不肯吃亏只要有人骂他就和人动手。经常有人带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孩子上门找他娘评理,每次老娘都是向别人作揖赔罪,然后一边流泪一边打他。
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野种这个词几乎是钟无影的逆鳞,碰一下都会令他痛彻骨髓。
外面两个杜局长的亲信冲了进来,上来就准备拧钟无影的胳膊,他一时间血冲顶门,拔枪就对杜局长的脑袋开了火。
砰
一声枪响,老杜的前额被打出一个圆洞,后脑勺直接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红的血白的脑浆四溅,尸身载到在椅子上。
冲进门的两个警察吓的噗通就跪地上了,磕头如捣蒜道:“钟巡长饶命啊,我家还有八十岁的老娘和三岁的娃娃,您开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