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骗自己的?拿了老子三十万现银子,他们回去四四六六的分账,以为老子是刚出道的雏儿、瘟生?
那几个铁疙瘩再巨大,它也是铁做的,却拿来卖个金子的价钱,这柴都督的心比大清的官还要黑的多
退一万步说,这些机器真的像他们说的那么好,可自己身边哪里有人会弄这个?八辈子也没人搞过实业啊
“老爷,您喝碗参汤吧?”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妾扭着三寸金莲,风摆杨柳般端着碗从后堂走上来,一边走还一边用嘴吹着。
这个九姨太是去年刚讨的,十六岁的清倌人,刘宝坤点了她的蜡烛花大价钱梳笼,几番**之后就觉得离不开了,最后捧出三千两银子给赎了身。
“滚”刘宝坤暴怒的将青花釉里红的汤碗砸的粉碎:“老子火气正大,你给我喝参汤,怕我死的慢啊?老子死了,你好再去当*子?”
九姨太自打进门倍受宠爱,刘宝坤对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漏了,从来都是温言软语,何尝有过雷霆之怒?顿时,九姨太的眼泪就下来了,站在一旁捂着脸抽泣。
“要死就死远点,别让老子看着糟心。”刘宝坤烦躁的道。
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屋子的景象,想说话又不敢,嘴唇蠕动了半天。刘宝坤骂道:“不看开眼的狗奴才,有屁就赶紧放出来,像根死木头一样戳着,老子养你们是吃干饭的?”
刘宝坤最近火气大,管家和奴仆都怕遭无妄之灾,没有要紧的事情是不敢来回事儿的。管家壮起胆子道:“老爷,有客来拜。”
“不见,不见,谁来都不见。”刘宝坤不耐烦的摆手道。
“老爷???老爷还见??见一下的好,他说是从都督府来的。”管家战战兢兢的道。说罢,递过一个半尺见方的烫金名剌。
刘宝坤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安徽都督府实业局特聘专员杨立仁。
这个杨立仁他连名字都没听说过,但是前面安徽都督府几个字算是看明白了,刘宝坤劈面就给管家一个大耳帖子,怒骂道:“混账东西,怎么不早说?去请贵客先在花厅??不,就在正堂用茶,我换件见客的衣裳就和他相见。”然后对一旁哭哭啼啼的九姨太吼道:“死人,还不去把我的长衫取过来,养你们这些废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管家捂着脸,委屈的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刘宝坤换上府绸长衫暗花团袖马褂,腰间又配上一块汉玉,从内堂走了出来。刚到正堂门口,脸绷的如死了老子娘的孝子般僵硬的刘宝坤,立刻堆满了甜腻腻的笑容,对着正在喝茶的年轻人拱手抱拳道:“失礼,失礼,让贵客久等”
杨立仁一身白色洋装,二十四五岁的年龄,脸上带着留学生那种标志性的慵懒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