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这些人的肤色和打扮和其他人一般无二,只是眼睛里那种茫然却是压抑不住。
在一艘运输舰上,薛子麟攀着船舷望着北方,那里是他的家乡寿州的方向。荣军农场服了一段苦役之后,他们这些淮上军的俘虏被释放了,每人还发了两块钱的路费。其他人欢天喜地的回家和亲人团聚,而薛子麟等学生军却感觉到天地之大无处容身。淮上军祸害了皖北十多个州县,寿州自然也不例外,现在回到家乡怎么有脸去见父老亲人?
离开荣军农场之后,薛子麟看见安徽军谘府在招募民夫,他和一百多学生军的同学就鬼使神差的报名了???也许,死在漠北用鲜血才能洗清身上叛逆的罪名
码头上人山人海,安庆百姓自发的为这支子弟兵送行,人们勾了彩脸穿上花衣打着腰鼓,耍着旱船为出征的亲人助威。薛子麟看见那些穿草绿色迷彩服戴着钢盔的先遣军,油然的升起一股悲凉,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追随张汇韬而是加入这么一支队伍,此刻的心情应该也是激动中带着无比的豪迈
怀着一颗救国救民的心甘愿抛洒一腔热血,却最终换得一个叛逆的名声,这不能不说是个巨大的讽刺
薛子麟心中的愤懑被这潮热的空气发酵,他真想冲着天空怒吼一声:“老天爷,你一个炸雷劈死我算了”
“轰隆隆”
一串滚雷竟然如他所愿的炸响,紧着着一股湿漉漉的水汽便从江面上扫过,将众人身上的臭汗吹了个干干净净。薛子麟惊诧的望着天空,只见一条漆黑如墨的阴云从南到北掠过江面。乌云周围,红色、紫色、绿色,一道道电光缭绕。仿佛有万千魔怪在空中张牙舞爪。
“龙挂,是龙挂”
天空中飘过的云气像极了一条头角峥嵘的**,数夺乌云是龙头,弯曲逶迤的云气是龙身,张开的大口中有一条银色的水柱从天空直落到江面。活脱脱是一条在长江里吸水的乌龙。
咔嚓、咔嚓
闪电一道接一道,劈的大地微微颤抖,江水仿佛开了锅,大大小小的鱼儿跳出水面,用一种极为怪异的姿态在空中扭动。
啪的一声响,一颗白亮亮的东西砸到了运输舰的柚木夹板上,在上面弹跳了几下之后摔的粉碎。
“下冰雹了”一个民夫急切的喊道,随手抄起一柄斗笠戴在了头上,如梦初醒的薛子麟也赶紧找了个瓦盘扣在头上,急匆匆的往舱房里跑。岸边送行的百姓被冰雹打的四散奔逃,纷纷寻找能躲避的地方,丢弃满地的旱船、狮头被打的千疮百孔。
柴东亮站在西门码头上一动不动,方清雨急忙将一顶钢盔扣在他头上,急切的道:“都督,避一避吧”
柴东亮粗鲁的将他一把推开,依然行着军礼注视着正在登舰的官兵。先遣军的头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