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短腿,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两位聊什么呢?比比谁的辫子长?”
张勋、张彪这俩人都还留着辫子,不过都是长不及尺又细又黄的老鼠尾巴,此刻却都是满脸的倨傲之色:“仲珊,你想留辫子还没有呢”
曹锟抚摸着自己的光头哈哈大笑,他一生最崇拜的人就是袁世凯,而且长相、身材都和袁世凯有三分相似,所以举止做派都模仿他。就连这摸着光头大笑的表情都和袁世凯差堪仿佛。
“虎臣老兄,你放着现成的湖北都督不当,跑到天津做这富贵小神仙,真是羡煞兄弟啊”曹锟笑着对张彪道。
张彪冷笑道:“我是清臣,食君禄多年没有殁于王事已是万分惭愧,怎敢再觍颜侍奉新主?”
张勋苦笑一声,摇手道:“虎臣兄,您只侍奉皇上一个主子,自然可以和主子共进退,我和仲珊头上都是两个主子,皇上归政了还有大总统这个主子得伺候,比不得,比不得啊”
曹锟笑着打趣道:“这怪谁啊?虎臣老兄,你手下的兵都是替孙文养的,各个都要造反,要不是我们北洋兄弟帮你们兜着,皇上和太后还能在紫禁城里安然荣养?你看看我们北洋的兵,就没谁勾搭乱党的,举国皆反唯有咱北洋一柱擎天。”
张彪被气的胡子乱翘,却说不出一句话,嘴唇哆嗦着拂袖而去。
张勋对着曹锟的屁股就踢了一脚:“三傻子,你真不厚道,虎臣是忠臣,而且今天用的还是人家的地方,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曹锟咧开嘴傻笑,一脸的憨厚相。笑罢之后端着酒杯继续在露香园里转悠,却看见一个中年军官满脸落寞的站在花树下。
曹锟一招手,将侍者喊了过来,亲手端起一杯白兰地递给了那个中年军官:“子玉,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中年军官三十六七岁年纪,他看见曹锟立刻双脚啪的打了个立正:“师长好”
曹锟亲切的笑骂道:“行了,这里又不是军营,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中年军官一声戎装胸口佩戴着闪亮的勋章,刚刚长出一点青嘘嘘的发茬的光头,长脸高额,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嘴边长了两撇暗红色的胡须。他生得一张桀骜不驯的脸令人看着就觉得不舒服,此刻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
吴佩孚,字子玉,北洋三师炮团的团长,保定陆军学堂毕业生,目空一切恃才傲物,脾气如同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北洋上下谁看他都不顺眼,和陆军次长徐树铮一起,并称为北洋两大 “厌物”。吴佩孚不但对同僚不苟言笑,而且对多年的好友一样是公事公办,有一回他的同窗好友想找他帮忙,谋一个警察所长的职务,他回复了一个便笺:“所长必有所长,兄之所长何在?”十二字里玩了许多文字游戏,把他的同学气的够呛,从此再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