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殿下,”宋清安抬眸,带了些许挑衅,“殿下来此做什么?”
“莫非……是密谋如何起兵攻打大梁吗?”
“铮嗡”
话音刚落,耶宁阿初的侍卫便拔剑相向,锋利剑刃与宋清安脖间只有几寸距离。竹烟极快反应过来,在余下侍卫动手之前将耶宁阿初擒住。
亭内气氛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点。
宋清安却不见惧色,甚至主动将身子往前倾,让剑刃又近了几寸:“殿下想杀我?”
她展颜一笑,扶了扶发髻,慢条斯理道:“可惜呀,眼下殿下您也是自身难保呢。”
“是我御下不严,多有冒犯,还请公主切勿怪罪。”
“阿杨,还不快退下。”
侍卫似是不甘,悻悻将剑收起退到后头。
耶宁阿初面色平静,温和表示歉意。在他眼中,宋清安那张明媚笑颜颇为刺眼。
“我也有冒犯之处,还望殿下海涵。”宋清安见好就收,示意竹烟松手。
她继续道:“殿下的事情本与我无关,可家事似乎又牵扯到了大梁。”
“那我便不好坐视不理了。”
宋清安向耶宁阿初勾了勾手指:“殿下可愿……与我做个交易?”
她有种莫名的蛊惑之感,耶宁阿初心下不愿再与这昭定公主牵扯,嘴上却鬼使神差地应了。
“且说来听听。”
……
竹烟与耶宁阿初的侍卫都被屏退到了亭外几丈远的地方,宋清安与耶宁阿初絮絮谈了许久,偶尔传出些只言片语,却也听不清晰。
大约两炷香后,两人一前一后自亭内走出。
“那么殿下,祝您得偿所愿。”
宋清安脚步一顿,回过身子向耶宁阿初行了一礼,面上笑意诚挚。
“在下愿公主亦可诸事顺遂。”
耶宁阿初温温一笑,向宋清安拱手。
两人交谈用的都是西夜话,这番互相祝福倒很是和谐。然只有这两人知晓,对方是多么难缠。
含笑眼眸相对时,他们皆看到了对方眼中暗藏的锋芒。
遇上相似伪装的对手,可谓幸,亦可谓不幸。
宋清安先行带着竹烟离开,其只身赴险,但从头至尾,都不曾露出半分恐惧退缩之色。
耶宁阿初望着她离去背影,眸中闪过欣赏之色。片刻后,他又感慨。
“幸好大梁此次和亲的不是这位公主。”
侍卫没有接话,果然耶宁阿初很快自顾自说了下去:“若是她入了西夜,说不定父亲会被忽悠得拱手让江山。”
侍卫刚想提醒他不要说有损西夜王威仪的话,耶宁阿初忽地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