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裴卿默然,狭眸深黑,这般望着她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宋清安瞧着却是毫无惧色,依旧笑意盈盈。
最终裴卿还是没有回答宋清安的问题。他解下鹤氅给她披了,穿在裴卿身上刚好的鹤氅到了宋清安这儿便曳地了。
宋清安下意识拢住了鹤氅,怔怔看着裴卿离开的背影。
衣上还有裴卿残余的体温以及熟悉的沉香。宋清安轻轻抚过氅衣,良久轻笑一声。
还是有些太着急了吗……但裴掌印这算不算……落荒而逃?
想到此处宋清安又扬了扬唇角,面上是难掩得意之色。
—
“阿芍。”
第二日一早,宋清安收到依兰阁递来的帖子,便在午后去了依兰阁。
这几日宋清安时不时便去瞧瞧阿芍,两人之间的话也多了起来,但这还是第一次阿芍主动邀宋清安过去。
阿芍已在门扉处候着,见宋清安来连忙迎了上去。
宋清安微微惊讶:“阿芍这般急着见我,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曾。”阿芍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就是想见公主,公主进来坐吧。”
阿芍的声音很是好听,轻声细语时,柔得能酥了人半边身子。
“我入梁宫以来一直只有一个人,这些日子,只有公主还会来帮衬我些。”
阿芍说着便取出一只成色上好的玉镯,要给宋清安戴上:“听闻公主即将迁宫,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这只玉镯是母亲给我的,便送给公主做个贺礼吧。”
“这我可不敢要啊,阿芍。”
宋清安嗔道,拦住了阿芍的手:“既是你母亲的东西,你便自己收着,怎好随意送了人呢?”
“送给公主怎么能是随意?”
阿芍显然不甘心,还要往宋清安手里塞。
“你就不怕我是另有目的接近你吗?”
宋清安似笑非笑,看着阿芍明显动作一僵。
殿中忽地静下来,阿芍面上笑意渐散。良久,她低声说道:“可纵是公主别有用心,我又能怎么办呢?”
“偌大宫中,只有公主能与我说说话了。”
阿芍牵出个勉强的笑容:“不论是在西夜,还是在大梁,阿芍都只是个玩意儿罢了。也只有公主……还将我看作是人。”
“公主,这玉镯你就收下吧。我的母亲早已亡故,我……大抵是回不去的,亦不知会葬身何处。与其让母亲遗物随我一起埋入尘土,不如交给公主,也算了我一桩心事。”
阿芍目光盈盈似有泪意:“公主,阿芍求你,收下吧。”
宋清安抿了抿唇,眉心微蹙:“好,我答应你。但是我要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