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中午,下午,两个人都没有离开房间。
黄昏的时候,张金生安然昏睡。
这一觉睡了两个小时,醒来时浑身放松,精神旺盛。年轻就是好。
沈嫣红准备了烛光晚餐和红酒,张金生吃完抹抹嘴说:“我该走了。”沈嫣红将一件新的、洗过的、熨好的衬衫给他换上,为他整理好衣领,送到门口,柔声说:“放心,我不会黏着你。”
张金生说:“可我离不开你了。”
手机没电了,充满电后又忘了开机,此刻一开机立即收到了一连串的未接电话,有学校打来的,有公司的,还有几个陌生号码。张金生给学校回了个电话,通报他的行踪,给公司回了电话,通报行踪兼处理几件急事。
然后回复几个陌生号码,有联络业务的,有推销房产的,最后一个是外省号码,机主自称叫梁杰,是张金生救的那个伤者梁安的儿子,刚从武汉赶过来,说想见张金生一面,好好感谢他。
梁杰是连夜陪着母亲从武汉赶来,一见面就握着张金生的手感动的眼泪直流。获知他父亲梁安病情稳定,张金生进入病房跟他见了一面。
梁安五十多岁,浓眉大眼,成熟稳重,嗓门很大,他自称是个做饮料生意的商人,握着张金生的手连声道谢。
张金生说;“我没做什么,就是连电话都是王警官打的,你要感谢就去感谢他吧。”
梁安道:“王警官那我是一定要去登门道谢的,但兄弟你也不要客气,在你之前一共有三拨人路过:一对骑摩托车的情侣,女的要救人,男的怀疑我是碰瓷的就没下来;第二拨是个遛狗的老头,非但没帮我,还把我的钱包拿走了;第三拨是几个小年轻,把我的手机拿走不说,连皮带也给抽走了。只有你……”
梁安想到当时的痛苦无助,眼睛里噙着泪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张金生道:“我是没办法了,没钱包,也没手机,只好报警救人了。”
梁安想笑,被家属劝住了。然而泪却下来,握着张金生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医生劝众人都出去,病人脾脏受伤,实在不宜太激动。在走廊里,梁安的妻子握着张金生的手说:“内出血,还有几分钟,人就没了。”说罢已是泣不成声,非要让她的大儿子梁杰、小儿子梁欢和小女儿梁安琪给张金生磕头。
被张金生和医院的医生护士劝住了。
梁安的大儿子梁杰将一个黑皮包打开给张金生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全是百元大钞,总计五十万,要给张金生作为谢礼。
张金生当然不肯要,他只拿回了自己垫付的两万块钱。
这两万块钱是沈嫣红的,张金生就在晚上下班之后去了她的办公室。
沈嫣红正要出去会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