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有蜘蛛丝佈满工作室,混音器、监听喇叭和麦克风全上了一层厚重的灰,所以薛慕声到底去哪呢?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连他的经纪人也跟着不见踪影。
同为神秘之人的「湛路遥」,自认为比起经纪人这个角色,他更像是薛慕声的保母,时常要待在薛慕声的身旁,不然那傢伙连饭都无法自己吃,明明是个大人,行为还不如小孩子,想到这边,再次闷哼了一声,谁叫他看上的是薛慕声的才华,而不是「那个人」。
「你太吵。」这句话大概是薛慕声一个礼拜之中,说最多字的一次,他停下拉弓的动作,冷冷地瞅住湛路遥,拿琴弓指着对方的脚,再次说道:「吵。」
「嫌我吵,是吧?」湛路遥耸了耸肩照薛慕声的指示停止跺脚,薛慕声才恢復平静的神情拿起弓,准备拉下一首曲子,湛路遥走到他面前,按住小提琴,命令道:「不准再演奏,先吃饭!」
薛慕声默默从口袋掏出他规划的时间表,递给湛路遥,指着四点半到五点半这段期间为演奏时间,他可以名正言顺拉小提琴到他开心为止(事实上得在五点半准时结束),时间表上面还有艾德温医生和欧阳睿医生的双签名作证,区区一个小经纪人哪抵得过医生的认可,突然觉得自己很聪明的薛慕声,眼中绽放一些得意的星光。
湛路遥没有察觉到薛慕声眼中的亮光,他看完那张时间表,气得把纸揉成一团,扔到草坪旁,揪着薛慕声的衣领,「你看我手錶,上面已经晚上五点半了,该去吃饭,我才不管医生说什么!你的事情由我做主,只有我说了才算,走!我们去吃饭,听说这礼拜的饭都由一个保鑣煮……」
薛慕声早料到湛路遥铁定会把纸丢掉,还好他不止准备一张,小心收在口袋内,他得好好照着那张行程表走,要是没有按照时间过活,他会感到非常害怕,那种感觉好比他最喜欢的音乐从手中溜走一样,所以他必须按照行程表进行每一件事情,谬思女神才会蒞临到他身上,音乐才会继续陪伴他渡过枯燥乏味的日子。
薛慕声的手錶发出声响,提醒他现在五点半,该做下一件事情了,他扯开湛路遥的手,蹲到他的酒红琴盒旁,谨慎地收起小提琴和长弓,缓慢闔上盖子,揹在身后,闷不吭声地走去饭厅,把他的经纪人拋在身后。
湛路遥恼怒得脸整个垮下来,朝天吶喊道:「气死我了,每一天都要进行这种老妈子的行为,我应该是被他母亲雇用来当经纪人,而不是代替他母亲的身分啊啊啊──」
「吵死了,我想说又是哪个疯子在外面乱吼,原来是你。」艾德温医生难得叼着菸,趴在窗台上看湛路遥发洩情绪。
又一个嫌他吵,湛路遥愤怒地转过身去,瞪着艾德温医生说:「罪魁祸首就是你,谁允许你可以让慕声演奏这么晚!害他有藉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