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走路带风,轻薄的黑纱裙摆都飞了起来。他走过来,一条手自然而然地挽住了周唯赢的胳膊,周唯赢只是对于方浣的突然到来感到惊讶,对于方浣的动作没有任何突兀之感。
“忙完了?”周唯赢问。
“嗯。”方浣说,“没意思,我都困了。”
周唯赢看了看时间,说:“再等等,我跟Hedda聊几句,等一会儿一起拍张照片,结束了我们就走。”
方浣问:“聊什么?”
“看看以后的合作方向。”Hedda笑道,“还有就是聊点私人的事情。”
方浣心说你们能有什么私人的事情能聊?周唯赢这个死直男连点私人生活和空间都没有,你跟他聊,他跟你聊得动么?不过他并不打算表现的咄咄逼人,松开了周唯赢的胳膊,乖乖地说:“那你们慢慢聊吧,我去旁边等你。”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抬眼看了一下周唯赢,眼神里满是疲惫与困倦,表情也无邪。
周唯赢知道方浣是真的累了,今天也真的是忙坏了。他想了想,说:“你先吃点东西等我吧,很快的。”
两人互动Hedda全看在眼里,等方浣走后,她玩味地对周唯赢说:“你倒还真是宠他,怎么,把他当小女孩儿看?散发大男人的保护欲?”
周唯赢摇头说:“他不是什么小女孩儿,你不要这么说他。”
“唯赢,这个圈子里觉得自己生错性别的人很多,跨性别者也很多。”Hedda说,“也许他自己都不把自己当男人看,他就想当个女人,你嘴硬什么呢?”
如果放在以前,Hedda说这样的话周唯赢说不定还会赞同。也许他跟方浣在一起时间久了,在耳濡目染之中,观念也有了很大的转变。方浣喜欢用女性的词汇来自我称呼,但本质上,方浣不认为自己属于某一种性别,就像他不喜欢被某一种固有观念所拘束一样。
他喜欢漂亮的裙子,也喜欢禁欲的西装,他毕生追求的是美貌,但也从不会对自己男性的身躯感到厌烦。他不会从自己的性别出发去喜欢某样东西,纯粹为了自己的喜欢而喜欢。
“方浣就是方浣。”周唯赢说,“他不会想做任何人,他只想做自己。”
“……”Hedda盯着周唯赢看了一会儿,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她,周唯赢本质还是被什么鸡汤逻辑给蛊惑了,话说的再好听,本质上还不是对“脆弱感”有所怜悯?像周唯赢这样的男人,你让他不去同情保护弱者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也根本看不出来方浣临走时那一番神态动作到底是怎样的欲擒故纵。
她只能叹息自愧不如,说:“我在想,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