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继成被他舅舅说得一头雾水,两眼直看着他,不知对他舅舅说什么好。半天,嘴才嗫嚅地道:“舅舅,你——?”
“继成,我问你?”他舅两眼盯着他,说:“你说什么样的棺木最好?”
“六六天桐的呀!”
“你说六六天桐的好,我说六六天桐的不好。”他说:“谁有那好坏的标准吗?”
“舅舅,目前在我们这个地方,六六天桐的棺木相对的来说,它还是比较好的。”他说:“没有比这再好的了。”
“继成,你说得对,目前在我们这里,没有比六六天桐的棺木再好的了。可是,你娘不让买呀。”刘泽汉说着说着两眼又流出了眼泪。
马继成一听,两眼瞪了起来,问:“我娘不让买?”
“是,你娘病重时,我去看她的时候,她亲口对我说,她说等她走了之后,棺木一定不能买好的,买四五的就行。”
马继成听到这里,两行热泪不由自主地就流了下来。他想不明白,娘活着的时候,对家人从不吝啬,怎么对自己是这么的苛刻,死了连一口好棺材都不让买?
“舅舅,这不行。”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娘越是这样说,我们越不能这样办。”
刘泽汉摇了摇头,说:“继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必须听你娘的。”
马继成摇了摇头,鼻涕滴多长,说:“舅舅,我这一次不听娘的,行吗?”
“不行。”他说:“那天,你娘拉着我的手说,要是你当舅舅的给我把不好买棺材这一关,以后,她在那边就不认我这个兄弟了,我可不愿意到那边失去一个好姐姐。”
“舅舅,这棺材要是买得差,人家不光笑话我也笑话你呀!”他想说服舅舅。
“人家能笑话你什么?”他问:“能笑话我啥?”
“人家得笑话我是一个不孝的儿子。”他看了一眼舅舅,说:“人家得笑话你没有权威。”
“嘴长在人的身上,谁想说什么就叫他说什么。”刘泽汉说:“假如你给你娘买了一个好棺材,人家就说你好了?要那样,平常不孝顺的人,等他娘死了买了一个好棺材,不都戴上了一顶孝顺的帽子了吗?天下,那谁还孝顺?”
“舅舅,我娘死了,咱别听她的行吗?”马继成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什么?”刘泽汉两眼瞪了起来:“你个不孝的东西,你娘生前说得话,你敢不听?”
“舅舅,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这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