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却还是难免落得晚景凄凉。
术仑脸色苍白地双膝跪地,自己的伤势也还没有好转,还要处理诸般事务,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飒楚日玛伸手摸着他瘦削的脸庞:“坚强点,我们步六孤经过多少劫难,哪一次没有挺过来?”
术仑凄凉地说道:“我现在才知道,牧仁以前管理整个家族,得有多辛苦。”
飒楚日玛缓缓地摇了摇头,忽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和牧仁相见吗?”
术仑不解:“为什么?”
“他为了那个女人,亲手杀了他大哥,我的宝贝儿子!兄弟阋墙,这是何等地不孝!”飒楚日玛一阵狂咳。
术仑想起昔日和大哥图希格,小弟牧仁的欢乐时光,不禁泪眼潸然。
“以后,你就是家主了,步六孤就交到你手上了,”飒楚日玛颤颤巍巍地说道。
术仑仰起涕泪横流的脸:“母亲,我不会辜负你的。”
飒楚日玛神色一凛:“托娅那个女人不能留。”
术仑眼神闪过一丝不安:“她刚刚掉了一个孩子,我不能赶尽杀绝。”
“必须把他们兄妹赶尽杀绝!他们就是灾星!要不是他们两个祸害!我的儿子两个怎么会死!”飒楚日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终于奄奄一息。
术仑没有回话,脉脉看着飒楚日玛闭上了眼睛,像一根蜡烛终于倒在了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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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楚日玛、牧仁连同叁个小孩子的葬礼由藏僧主持,祭司超度,隆重而浩大,持续几天几夜。
术仑正式接过部落家主之位,彼时二十九岁的他尚未婚配,第一件事就是昭告整个乌珠穆沁,他要收继寡嫂托娅为正妻,且发誓永不纳妾,这大胆的行径引起一众长老族人的不满。
在绯闻里被描述成祸水的托娅,分明是害死前任家主的元凶,现在反倒成了新任家主的香饽饽,人们纷纷震怖,各种猜测众说纷纭——
“这个贺兰托娅,不但长了漂亮脸蛋,还长了狐媚身子,叁个男人为他争风吃醋啊!”
扎布苏愤怒地闯入术仑的毡帐:“步六孤术仑!你为什么这么做?”
术仑正在伏案对账,当即屏退了左右,昂起头义正言辞地回答:“收继寡嫂,抚育遗孤,是我们草原的传统。”
“放屁!托娅现在被污蔑成荡妇,一个孩子也没有了,你到底图什么?”扎布苏恶狠狠地说道。
术仑旋转着代表家族至高权力的萤石扳指:“是不是污蔑,扎布苏,你心里最清楚,那些传言,不会是空穴来风的。”
扎布苏握紧拳头:“你想用拳头解决一下吗?”
术仑一哂:“那是武夫干的事,我可不是从战场上回来的兵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