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
在此等田租下调、物价见长的情况下,一个田庄的收益不降就算是好的了,如何能翻一倍?
如此做账,自然是为了抹平冯异在战场上缴获的收益。
虽然隆庆帝曾下诏书,明文规定,战场缴获的战利品,将士们和朝廷二八分,但是在越来越重的盘剥之下,将士们拿到手中的,其实并不足十分之二,有时甚至连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凭什么将士们浴血奋战得来的东西,最后却都要供朝廷后宫那些人奢侈享乐。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隐瞒少报,便是其中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可是这些见不得光的钱财,必须要通过正常的渠道转出去,洗白之后,才能够真正成为自己的财富,可以随意调拨使用。
很显然,白氏正是选择通过田庄铺子的收益,将这部分灰色收入摆到明面上,成为武安侯府的合法积蓄。
然而账面做得这么不仔细,只要稍稍用点心的人,都能够找出其中的漏洞来。
没人在意还好,如果有人有意针对武安侯府的话,那这些账簿即便是不能够成为直接定罪的证据,至少也是一种间接的佐证。
想来,前世李景肯定没少拿这些账簿做文章吧。
毕竟,冯淑颖可是跟着白氏学过两年管家,很有机会接触这些账簿呢!
白氏神色一肃,显然,她也想到了冯淑嘉话里暗示的意思。
“这些账簿都是各处的账房先生做好之后,母亲又微调的……”白氏叹道,“没想到,连你都看出其中的不妥来了……”
这种其实并算不上秘密的隐秘之事,当然不能假手他人。可白氏也不过是简单地学过做账而已,怎么可能会做得毫无疏漏。
但这种疏漏如今却被年仅十一岁的冯淑嘉,只用一天的时间就看出来,白氏心头难免怅然若失。
冯淑嘉见白氏面上的挫败,心中不忍,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劝慰道:“母亲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我恰好看到了这一点,想着偶尔听底下的人议论前两年因为战争,年成艰难,所以才起了疑心的,母亲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要不是前世她受困于中山伯府,只能通过抹平的账册寻找蛛丝马迹,以摧毁不共戴天的仇敌,以至于谙熟于做账、查账,又熟知武将之家生财的套路,只怕她也未必能在仓促之间看出来账册中的问题来。
白氏勉强接受了冯淑嘉这番明显是安慰的说辞,趁势问道:“那嘉儿觉得,这些账目应该怎样做才合适?”
冯淑嘉下意识地张口要答,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