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他整个人颓唐不已,活成了垂暮无为的老人一般。
虽然早有耳闻,也曾远远地看过英王的车驾招摇过市,然而乍一见到这样的英王时,萧稷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吃了一惊。
英王乍见萧稷先是一惊,神色惊慌不定,然后低声喝道:“哪里来的小毛贼,竟然敢夜闯英王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却并没有高声喊护卫进来。
就凭这一点善意,萧稷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瞒住眼前的这个变得他几乎认不出来的叔父。
想想也是,作为晋王最小的儿子,当他还在京城里斗鸡走马地做自己的纨绔子弟的时候,父兄早已到战场上拼杀无数,甚少有机会留在家里和他说话,就是偶尔父子兄弟在一处说话,也都是一个个冷面严峻的,让他打从心眼里畏惧,不愿意和他们多加相处。
所以往常得空时,他都是跑到英王府去闹儒雅风流的王叔,跟他斗棋、听书、打马游街,整日里厮混在一处,亦师亦友,仿若英王才是他嫡亲的父王或是兄长一般。
如此熟稔地相处了那么多年,英王认出他来也不足为奇。
可正是因为曾经的那份深情厚谊,后来英王的袖手旁观、冷漠以对,才会让他觉得那么地痛心,至今都难以接受。
“呵。”萧稷接受英王的这点善意,亦是低笑一声,沉声道,“英王爷还真是怕死啊,这府里里三层外三层的明卫,更有不知多少的暗卫,这是担心自己做多了亏心事,怕随时都有人会潜入府中索命吗?”
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却很冲,浓浓的嘲讽让人想要忽略都不能。
到底,对于叔父英王无视过去的情义和血脉至亲,还是未曾真的放下啊,竟然怎么掩饰是压抑不住心里的不解和郁愤。
萧稷心中长叹。
英王闻言身形微晃,却很快就有稳住了,脸上却依旧是之前的戒备和谨慎,嘴角扬起,甚至还带了一丝嘲弄且气愤又无奈的冷笑,低声道:“那又有什么用处?就算是有那么多的护卫看守,阁下还不是闯进来了?而且还毫发无伤,不曾惊动任何人!”
这小子,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知不知道他方才若是没能及时认出他来,大喊一声,护卫一冲进来,他就是不死也得受伤!
更严重的是,他的身份只怕也不易掩藏过去。若是被宫里的那位得知了……
英王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萧稷心底的郁愤却被英王这句话拱得更旺,直觉想要反击回去,就像是以前两人不顾及辈分长幼地打嘴仗似的,然而,现在终究不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