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些太坚硬残忍了?我问自己,但没人给我答案。
渐入梦乡的我陷进一个冗长、混乱又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光怪陆离是个不太好形容的词汇,不过它却恰如其分的诠释了这个由不存在生物、陌生的城市和瑟琳娜温暖笑容充斥的梦境,那个远在天边的故乡,还好吗?
比现实还逼真的梦让人心力憔悴,胸口压抑的像要窒息。不能再睡了,我迷迷糊糊的提醒自己。睁开眼。太阳正落进罗马城高耸的城墙后面,将整座城市涂上猩红的颜色,仿佛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血海地狱。罗马,曾吞噬过多少无辜的生命和征服者的亡灵?时至今日,那些未散尽的孤魂野鬼依然飘荡在城市上空。他们的哀嚎却再无人聆听,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弱者倒下,罗马永存。
卢卡像入睡前那样巍然如山的背对着我,似乎一丝一毫都未移动过。“卢卡。”我沙哑着嗓子叫他,喉咙里郁积的老痰将声音撕扯成断续的碎片,得很用力才能清干净,“现在什么时候了?”
“太阳正落山,大人,天快黑了。”卢卡闷闷的声音从后背那边飘过来,“要准备些吃的吗?”
你还是不开心啊,大个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去把巴贝里尼叫来。”我揉着眼睛坐起,“巴贝里尼你认识吗?那个个头不高的小侍卫,长着乌云一样浓黑的头发和棕黄的皮肤,像块发霉的黄油面包。”
卢卡笨拙的站直身子,长时间盘坐令他两条腿变得不听使唤,“我知道他,侍从团里数他长得最特别,很好记。”说着,他匆匆往一个方向跑开,比尔斯紧接着捧来早已热好的食物,相当贴心。
巴贝里尼果然片刻即至,仆仆风尘却精力充沛,瞪圆的眼睛好像两盏足功率的探照灯,侍立等待着公爵大人发号施令——他知道自己要等的是什么。“人都找齐了?”我掰开半拉面包蘸着中午剩下的蜗牛烩菜汤边吃边问。
“嗯,二十个听话的小伙子。”他咧嘴笑着。
我点点头,张嘴把剩下的面包全塞进去,乳白的汤汁从嘴角溢出,这简直是人间美味,我意犹未尽的啜嗦着手指,“天完全黑下来后,我军会重新发起攻击,在这个方向,波尔泰赛门。”视野开阔的南城门,正适合攻城部队展开兵力,也适合守卫者毫无障碍的收割生命,打仗就是这么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
“明白。”巴贝里尼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星火,他按捺不住的反复搓手,发出粗糙的摩擦声,“月亮升到半空之前,圣潘克拉齐奥门必会打开,大人,罗马迷人灿烂的黎明将属于她新的主人。”
“也属于荣耀加身的胜利者。”我递给他一个不知道比尔斯从哪淘弄来的烂木酒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