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看这些了。”
仅套着一件透明薄纱睡衣的坎蒂丝弯下腰,右臂环住约翰尼的脖颈,左手则轻轻攥住纸张的边缘,将男友正在阅读的纽约邮报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你知道他们无论怎样都不会说好话的。”
她把报纸扔到一边,指尖悄然攀进了约翰尼浓密的发梢间。坎蒂丝轻柔地抚弄爱侣泛着柔顺光华的亮棕色头发,像小猫一样把下巴放在约翰尼的脑袋上,迷恋而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味道。十分钟前,两人刚结束一次悱恻旖旎的共浴,此时的约翰尼身上,并没有涂抹任何人工蒸馏的古龙香水。每一丝细微的气味都是纯粹的、不含杂质的雄性气息。对于习惯亲近自然的坎蒂丝来说,约翰尼的味道是复杂而多元化的,每一次吐纳呼吸,女孩都能回想起在她的全球历险中嗅到的美妙味道——乔木的安息香(Benzoin)、鼠尾草(Clary Sage)那仿佛由干草与香烟杂糅而成的淡香、天竺薄荷略带辛辣的芬芳,还有卡洛纳(e)提炼出的,海风一般的清爽。
坎蒂丝热爱一切与自然有关的事物,这是她热衷于环球旅行和野外探险的主要原因。她想要远离永远是一股机油味的人类社会,在自己的生命里尽可能地接近并了解这个让她敬畏却又着迷的世界。但现在,坎蒂丝却觉得自己并不需要离开这间公寓,就能把握住世界的脉搏。
对于现在的南非姑娘来说,身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整个自然。
“嗯……我知道。糖糖,我当然知道……”
约翰尼近乎梦呓般地轻声应道。他把脑袋舒适地完全放置在坎蒂丝的胸口,微微侧过头,轻嗅着女友如瀑般垂下的灿金色发丝,显得慵懒而又满足。约翰尼无法像坎蒂丝那样仔细清晰地辨别出每一种香味的差别,他只知道,坎蒂丝的味道甜得像圣保罗的嘉宝果实(Jabutibaca)。浓得像匈牙利的洋槐蜂蜜(Acacia Honey)。透明而完美,纯净而馥郁,让人不由心生怜爱。似乎每一次呼吸,都会撕裂这香气。拉出无数道晶莹剔透的丝线。它们停留在空气里。随微风上下摆动,变成一件令人屏息的精致艺术品。
“我不想理会这些报道,而且说实话,它们也不会影响我……但它们会影响到泰勒,和她的歌迷。”
约翰尼瞥了一眼报纸上那行触目惊心的黑体字,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吻了吻坎蒂丝光滑的脖颈。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寻求安慰。昨天的青少年选择奖,对于金星音乐和泰勒-斯威夫特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不仅伴奏乐器的效果器忽然失灵,导致乐声显得干瘪喑哑,就连泰勒挂在耳朵上的监听耳机。也异常诡异得没了声音。整场演出,泰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