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下火海的勇气;而现在,哪怕他对她再好……她也不敢保证有一天自己不会遍体鳞伤地选择逃亡。
早知道缘之一字,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可是为什么她想爱一个人就这么难?
段子矜叹了口气,“我跟你去北欧。”
江临的眉眼清俊淡漠,看不出什么起伏,语调也平平淡淡的,“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你自愿的决定。”
段子矜明眸微弯,浅浅的嘲弄,“留在你身边也不是。”
江临松开了她。
匀称而线条流畅的肌肉在灯光的勾画下,显得格外迷人,有点贵不可攀的遥远。
他不喜欢她此刻的神态,很不喜欢。
江临靠在床头的枕头上,眯起眼眸,静静睐着她,“倒是我强人所难了?”
段子矜蹙眉,不置可否。
他忽然抬起修长的胳膊,食指正对着酒店房间的门,“我没兴趣花几百亿买个只会给我摆脸色的女人放在家里看。门就在那边,出去以后后果自负。要是决定留下,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你这种要死不活的表情。”
说完,他站起身来,羽绒被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他令人血脉偾张的身材,他也没理会,拉开浴室的门,走进去用力甩上。
不到片刻,浴室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段子矜明白,这是他在给她离开的机会。
后果自负?后果自负……
若要她自己负责倒还好了,怕的就是他总拿她周围的人开刀。
几百亿,在他眼里不过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下一次他能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知道。
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捏着软肋的感觉,可仔细想想,她的软肋也只有医院里那个老爷子,和她弟弟阿青了。
思及至此,段子矜脸色一白。
她那天冲动之下告诉江临阿青是她的亲弟弟。
下次……他会不会对阿青动手?
*
江临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时,额前乌黑的碎发还滴着水珠。
打开推拉门的一瞬间,他就看到大床上空无一人场景。
窗户和窗棂间一个小小的缝隙,有晌午和煦的风吹进来。暖色的纱帘在地板上方悬着,偶尔随风轻轻浮动。
房间里暧昧的气息也随风散了。
江临鬼使神差地动了动鼻翼,竟然一丁点都不剩下了。
他重新坐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