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江临才能有理有据地告诉自己,她从一开始就在苦心策划,联合了Nancy和江家把他骗到这里来,其实是有苦衷的。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串通了身后这些人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着,和他分手呢?
江临越想,心就越沉。
他相信她是爱他的,这个世界上最藏不住的事情就是咳嗽,贫穷和爱。从最开始在G市的酒吧里,她看到他的眼神,再到后来她对他的穷追不舍,以及一次次为他险些放弃性命的举动,这绝对不是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能做得出来的牺牲。
可是他从在G市见到她的那一天起,就没有真正读懂过这个女人的内心。
她口口声声说她爱他,却在遇到与贝儿有关的事情的时候,那么决然地转身离开,对他避而不见。
她口口声声说她爱他,却在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时候,马上就选择退缩,若不是他站在她身后逼她往前走,也许从祁门佛寺下山的那天,她就放弃他了。
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呢,浓稠得让人心疼,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
段子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是下定了决心,不表露出半点软弱。
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她最知道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态度最伤他,薄唇轻启,三分笑意,“是,前面那些理由都是故意找茬,如果你那时候就退却了,同意分手了,我也不用把自己出轨的事实拿出来说,毕竟是我对不住你,这事也不怎么光彩。”
“别闹了,悠悠。”男人听到她的话,眸色先是一沉,却很快淡了下去,“你对我如何我最清楚,这种谎话,骗不了我。”
“哦。”段子矜避开他刚伸过来要抱她的手,“你不信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江教授,你不信我,总该相信科学吧?否则怎么配得上你夜以继日地为中科院卖命的热忱呢?”
“段子矜!”江临的语气一重,眉头蹙得千沟万壑,“你到底怎么回事?”
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用这种浑身是刺的样子对他,更没说出过这么犀利诛心的话了。
这个样子,叫他忽然联想到了两三个月前,她对他和贝儿的态度。
轻鄙,蔑视,不屑一顾。
那时她是认真地想离开他,所以摆出那种态度。
那么现在呢?
也是……认真的?
想到这里,江临沉了沉脸色,“悠悠,别再胡言乱语了。”
“信不信由你,我说的是真的,我和别人出轨了,给你戴绿帽子了,江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