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被他攥出了几丝裂纹。
他脸上的神色却淡如止水,幽幽道:“这件事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段子矜茫然抬头,面露不解之色。
却听傅言一字一顿地说:“大哥不会回来了。”
话音刚落,傅言便看到对面站着的女人明亮的眸光陡然僵住,然后渐渐的,七零八落。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让她无法承受的话,甚至没有站稳地向后踉跄了一步,脸色也迅速难看了下去,“你说什么,傅言?”
“记得我刚才说他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么,段悠?”
傅言嘴角勾着冷峭的纹路,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插到人心底深处去,“大哥在电话里交代了很多公司中的、生意上的,还有要我转达给玉城的、关于研究所里的事。”
那时候他便觉得不对劲,大哥这突如其来的放权让他非常奇怪,结果没想到……
“挂电话之前,大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以后公司就交给你们三个了,有空我会回去找你们聚聚。”
不等傅言给出任何反应,他就掐断了电话。
再然后傅言不停地打回去,却始终是关机状态。
他正急火攻心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时候,却蓦地听说段悠跑到他在城南的别墅来看米蓝了。
电话里,关于段悠的事,大哥一句都没有提。
和六年前一样,仿佛段悠这个人突然而然就从他生活里被剜了个干干净净。
傅言的眼光愈发的冰冷,哪怕以极其闲适的姿态坐在沙发上,也挡不住那股肆意蔓延的寒意和狠毒的压迫力,“真相……呵,段悠,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相?”
他的身子猛地向前探了探,像是忽然发动攻击的毒蛇。
而他的言语更像是把段子矜的器官勒死的蛇尾,以及一口咬下去,进入了她血管的蛇毒。
她感觉到全身血液都逆流回了心脏,手脚冰凉,四肢麻木……
江临不会再回来了。
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他们分手了,Nancy又在这时救了他的命,他势必要和她结婚,留在Willebrand家继承爵位的。
可为什么听到傅言说出这话的时候,窒息了很久很久,直到胸腔里的氧气都耗尽了,憋得疼痛难忍。
“如何,段悠?”沙发上的男人看准了她最脆弱的时刻,发出了最后一击,“你要照顾病人,我可以每周给你多安排一天的假期,薪水你来提,直到你爷爷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