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双眼还没来得及睁开时,他的手掌就托起了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段悠浑身一震,一种极端尖利的厌恶情绪冲破了禁锢,她推开他,叫了出声:“滚开!你给我滚!别碰我!滚!”
男人被她往后推得一个趔趄,段悠一愣,她没用多大力气,以往这样的力道甚至不足以动摇他分毫。
逆着光,她没看到江临额头上的沁出的冷汗,她只看到他扶着墙的手缓缓攥成拳。
男人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和稀薄的空气一起共振共鸣,口吻却忽然和他的动作一般,变得强硬而不容置疑,哪怕其中还夹杂着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喘息,也不影响那拔山撼岳的魄力:
“段悠,分手的事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同意!”
段悠被他的话语慑住,脸上冷却凝固的表情忽然开始皲裂。
“你想去美国是吧,好。”他大幅度地呼吸,像是激动,语气却偏生寻常得很,仔细辨别还有一丝丝阴沉,“我和你一起去,见见你父母,让他们把你嫁给我,省得你每天总惦记着从我身边离开。”
段悠心脏一缩,不可置信道:“江临,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要娶你!”他近乎是粗暴地打断她,这种模样,哪怕是在他怒极的时候段悠也没见过,印象中,江临很少有如此极致的情绪表露在外,尤其是对她,“听见了吗?!段悠,我要娶你!听不见我可以再说几遍,说到你听清记住为止。”
相比于他的态度,他说的话更让她震撼。
段悠怀疑自己听错了,荒唐地笑出声,“你要娶我?”
在这种时候,在她毁容之后?
“江临。”她轻声叫他的名字,“你让开一点。”
男人不动,她便自己走下床,走到稍微明亮的地方,转头看着他。
月光入户,照亮她的脸,眼看着男人眸底幽暗的海面翻起巨浪,眉头亦是一寸寸皱成山壑,段悠却突然在这自杀一般残忍的行为中感觉到了几分变态的痛快。
“看见了吗?”她指着自己的脸,面无表情,“看得不够清楚我可以打开灯。让你仔细看看。”
说着,她就要去开灯。
她的神色让江临说不上缘由,五脏六腑猛然揪紧。
她的脸倒映在他眼中,伤疤却都留在他心上。
他拽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把她带进怀里,用手拨开她脸上的碎发,露出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他心中大恸不止,急促地吻着她,带着不多见的暗哑的慌,“悠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