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深了又深,沉了又沉,最终归于无底的邃黑,温温淡淡地开腔:“别怕,都会好起来的。”
这一年,江临也不知怎么,总是联系不上。校长给他安排了另一位博导,结束了他的博士论文。
后来他便毕业回了英国。
若说遗憾,肯定是有的,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有担子要挑,有庞大的家族要继承的男人。
他不能耽于这些风花雪月,这一点唐季迟很清楚。
可是后来,当爷爷说英国最近市场行情不备看好,打算着力把国内不成规模的企业先做大时,唐季迟几乎想也不想就自动请缨回了来。
他想,这或许是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去完成那些未曾完成的遗憾。
然而四处打听后却发现,在这一年里,她身上发生了太多太多。
毁容的事,若说不在乎,倒显得道貌岸然。
不过,唐季迟是什么人?
他有自信能让她恢复从前的容貌,甚至如果她想,可以变得更漂亮。
只剩下她身边那个叫江临的男人让他觉得棘手。
如今这么一看,这个难关,却好像不攻自破了。
段悠还是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唐季迟忽然想问她,段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抓着的人是谁?
他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
没别的理由,就是忽然想让她清楚,每次救她于水火的人是谁——
不是江临,不是那个她爱到撕心裂肺的男人。
而是他唐季迟。
未来她身边只会是他。
只要没有江临,谁都无法阻碍他。
段悠果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好像痛得受不了了,脸色苍白得像鬼:“你是……谁?江临……江临……”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声答:“不是江临,没有江临。”
他以这种温柔而残忍的语调一根根摘除她心里缠绕的丝线,那些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丝线,很复杂很麻烦,但是他却摘得十分耐心,“只有我,记住,我叫唐季迟。”
段悠听到这个名字稍稍清醒了些,眼前光怪陆离的影像也逐渐重合归一,拼凑出了一张英俊非凡的脸。
她抓着他衣襟的手瞬间就松开了。
这个小动作让唐季迟眸色冷暗了不少,“悠悠,你这是干什么?”
不是江临就不行吗。
非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