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更不会死!”他一声近似低吼的怒喝,不知是在疾言厉色的反驳谁说服谁,额间青筋隐现,脸色很不好看。
傅靖笙察觉到他不爱听这话,她也就从善如流地笑笑,不再去捻虎须,目光拉远了,淡漠道:“我最希望你留下的时候,也是我最希望你走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对他的不舍,在她狠心让他离开的那一瞬间达到了巅峰。
这是怎样两种对立而生的情感,撕扯着她的心肺,“不过还好,你帮我做了决定。果然,我让你走你就走了。”
男人心口一缩,喉咙如同被人掐住,不能出声,无法呼吸。
“如今我活着,这些深情款款的话你都可以讲给我听,你可以道歉可以挽留,可以演好你江大公子温柔体贴的人设。可我若是真死在今天呢,你要对着我的坟冢讲吗?”
傅靖笙笑望着他,让男人另外半截心脏也凉了个透彻。
她说:“你看,江一言,其实你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他浑身僵硬,半晌,在她快要合衣躺下前才激灵一下回过神来,把她紧搂在怀中,在她耳畔咬着牙关不停重复一句话:“你信我,我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任何地方,绝不会,阿笙你信我。”
……
傅靖笙忘记了那晚她是怎么睡去的。
第二天她一醒来,指尖刚刚一动,整只手就被人纳入掌中,“你醒了?”
这声音哑得近乎苍老。
傅靖笙下意识皱了皱眉,看着那个披着外套坐在自己床边,黑眸片刻不离自己脸的男人,“你……在这里坐了一晚上?”
他微垂着眸,下巴上生出了一丝青青的胡茬,显得狼狈,却也添了性感,再没有平日里江少董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样子。
低声道:“你一直做噩梦,我不敢离开。”
傅靖笙愕然。
眼前的江一言,从样貌到姿态,她都觉得无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