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眼看童如烟皱眉嘟哝,他赶紧说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童如烟含糊说了句什么,又睡着了。
她在做梦!
梦里面,是一个下着滂沱大雨的漆黑夜晚。
高高的山梁上,一棵枝干虬曲苍劲的古树旁,秦司年跟季枭化成两道模糊的黑影,正在厮缠搏斗,他们的身上满是泥浆,只有手里的剑还散发着瘆人的寒芒。
两人在泥地里打斗了许久,一道黑影突然站起身就往远处跑去。
另一道黑影紧紧追赶,一个猛虎般的纵跃,锋利的剑斩向前面那道黑影。
噗——!
前面那道黑影的脑袋咕噜噜的从山梁上滚落下来。
几乎同时,一道狰狞的闪电撕破漆黑的夜空。
那没了脑袋的黑影出于惯性还在往前面奔跑,血从他的颈窝喷洒到那棵苍老漆黑的古树上,古树突然就像是活过来一般,抽枝拔叶,还开出了妖艳的话。
画面血腥而诡异!
模糊间,童如烟看不清那斩人的是谁,被斩的又是谁。
那开花的古树下,持剑而立的是秦司年还是季枭?
她看不清!
唯有无边无际的恐惧席卷而至!
“啊——!”
她尖叫着猛地睁开眼,对上的是秦司年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眸。
他替她捋了一下额前被汗打湿的头发,温言问:“做噩梦了?”
她的意识还无法完完全全从梦里抽离出来,余悸未消,身体往后缩了缩:“……”
秦司年蹙眉:“干嘛?我又不吃人,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做这么离谱的噩梦,应该是跟昨天听的那一堂美术课有关。
那堂课上,老师讲到了印度神话史,王子与王叔夺权,互相搏杀……,她听得云里雾里,才会衍生出如此可怕的噩梦。
还好不是真的!
她暗暗庆幸,坐起身往车窗外面看了看:“这是哪?幼儿园吗?”
“嗯!”
秦司年递给她一瓶水:“来,喝点儿!”
她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被噩梦吓得噗通乱跳的小心脏这才慢慢放松下来:“亲子活动不是说两点开始吗?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