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像上跳下来,脚尖沾到地面时,地砖上常年无人打扫而留下的尘土染上了她纯白色的鞋,她蹙眉看了半天,才说,“这些事你迟早都会知道的,与其让那个姓Town的人给你讲一堆模棱两可的调查和猜测,还不如我直接把真相都告诉你。”
段子矜愕然。她连唐季迟的事都知道?
“说起来,那个姓Town的男人还真把你放在心上。”Nancy轻轻地笑开了,“你进来以后,他特意叫人叮嘱了我家下人说,你是他带来的。这意思不就是让我把你平平安安地送出去……什么都不能做吗?”
段子矜一怔。唐季迟……他为她做过太多事情,她数都数不清,更别说要还清。
“你想做什么?”想到Nancy后半句话,她忽然觉得脊背发冷。
Nancy又笑了,“你别这么紧张呀。只怕用不了多久,Lenn就会赶来了,这么短的时间里,我还能对你做什么呢?你说他要是看见你和Town家那小子在一起,会不会很生气?”
段子矜眉目一冷,话音亦如冰凉的玉石,掷地有声,“你想挑拨离间?”
“你把我想得太低级了,段小姐。”Nancy笑道,“别说你和Town家那小子什么事都没有,就算你们真发生过什么,Lenn来了我也会帮你们开脱的。”
段子矜越来越摸不透她的想法了,她究竟在想什么?
再这样耽误下去,一旦江临真的赶到了,她们之间17年的兄妹感情就彻彻底底地玩完了。
Nancy掏出怀表,看了眼,又合上了盖子,“差不多该说说正事了。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把六年前的事情告诉你,是吗?”
段子矜微微眯了眼眸,目光如剑般落在她脸上。
“因为人的灵魂死后会受到审判,若是死得不明不白,连自己做过什么、经历过什么都不清楚,对死者来说太残忍了。”Nancy若无其事地望着她道,“你死之前,我总得让你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段子矜猛然瞪大了眼睛,脚下往后撤了两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只见教堂里寂静一片,圣歌依然低低地奏颂着,她却没由来地感觉到了一丝阴森。
Nancy看着她的反应,愈发地觉得开心,“就喜欢看你们这副样子,如果有面镜子能让你照照就好了。”
人们那放大又骤然缩在一起的瞳孔,那绷紧的神经和肌肉,那颤抖的躯体,那张平日里各色各样,临死前却都不约而同摆出惊恐至极的表情的脸……
真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