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没想到她醒来以后问的第一句话不是他怎么在这里,不是她的伤如何,而是陈天娇。
男人沉默了两秒,走进来将病房门关好,“在学校上课。”
陈天娇昨晚住在段悠隔壁那张病床,不同于段悠失血过多,陈天娇只是昏了过去,内伤外伤都不大,一早就醒了,做完检查后去办了出院手续,先走了。
听他说完,女孩脸上忧虑的愁云总算是消了一两层,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脸蛋上覆着显而易见的疲倦,好像刚才过于急迫地调动情绪让她浑身的力气都被透支了一样。这会儿总算放下心来,便又恢复了虚弱憔悴。
江临看着她,心中紧绷,呈现在面上便显得格外隐忍克制,“半只手都废了,你还有功夫管别人?”
段悠抬头看了他片刻,突然就笑了,“你是在担心我吗?”
男人一噎,眸里闪过不自然僵硬,很快就被他一贯的淡漠沉稳盖了下去,“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他说完,见女孩嘴角的笑容收敛了些,转头望向窗外。
不过就是个小动作,却让江临感觉到一种,她并不想说出实情的遮掩。
许久之后她淡淡道:“和朋友去酒吧玩,不小心遇见色狼了。”
这说辞倒是和陈天娇出院前解释给他听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清楚她们二人都受了伤,根本没时间串供,江临几乎要怀疑两个人是约好了这样敷衍他的。
“段悠。”他的语气很沉,带着扑面而来的、直观的压迫力,“你是在愚弄我的智商,还是你觉得色狼出门劫色的时候带刀带绳子很正常?”
在酒吧里漂亮女孩被人吃豆腐的事根本不稀奇,可那大多数都是男人喝完酒以后精虫上脑胆大包天的冲动,有谁会随身带着刀和绳子去酒吧里,好像对要犯的事格外有规划一样?
这根本就是一起蓄谋已久的绑架——或者说,强-暴未遂。
江临檀黑如玉的眸中倒映着女孩漂亮标志的眉眼,只是看上去好像拢着雾气似的,淡得出奇。
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她平时掏心掏肺地追着他跑,猛地变成这种伸手也够不到的遥远疏离,江临竟感觉到有点不适应。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就这么沉鹜地盯着她,过了几分钟,段悠才回过头,“魏修远怎么样了?”
她刚才光顾着担心陈天娇,忘了还有一个被她泼了一脸酒的人。
“不知道。”江临冷声道,嗓音凉薄得近似嘲讽,“三个人就你伤得最重,还就你最有闲心问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