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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了闭眼,低声说:“哥,我这就过去,到了再给你解释。”
顾千钧听出她语气的变化,虽然不悦至极,但还是习惯性地给她自己处理的空间,沉着脸吐出两个字:“快点。”
顾千秋挂了电话,从衣架上摘下风衣披在身上,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从办公室到停车场不到三分钟。
司机正在车里玩手机,见她动作果断利索地拉开车门,正想着像平时一样亲切地问候几句,冷不丁看到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二小姐为人随和,很少这样。
应该说,从来没这样过。
顾千秋话也不多说,了无痕迹地深呼吸,稳住自己的心态,言简意赅道:“去滨江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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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酒店,她13岁的时候曾经来过一次,和邵玉城一起。
她笑这名字俗不可耐、财大气粗,很有邵玉城的风范。
那时13岁的邵玉城冷哼了一声,傲慢又夸张地对她说:“你别小看这里,一会儿我要带你去的地方,能吓死你。”
他带她来,是为了躲避父母为她请的那些家教老师。
那一天她大着胆子和他逃了出来,两个13岁的毛孩子,开了间总统套房,一整晚。
这个地方,也确实如他所说,让她印象极其深刻。
不为别的,只为0点时,他在一片漆黑中点亮了一瞬火光,捧着一个不知先前藏在那里的巨大的蛋糕,酷酷对她说:“丑八怪,生日快乐。”
不知是邵玉城天生就长得俊美无双,还是火光把他的五官模糊成深邃立体的模样,总之那一幕,帅得让顾千秋这么多年再也没有忘记过。
后来她几次想故地重游,可滨江酒店的总统套房岂是那么容易订的?
它大多数时间都归邵家私有,只有很偶尔,才会拿来接待一晚国宴级别的宾客。
她若想去,只能麻烦邵玉城,但是随着年龄慢慢增长,他们逐渐都有了男女有别的意识,她没办法坦然对邵玉城说,我们去酒店开房吧。
所以这个念头就一直搁置到了如今。
她站在滨江酒店的楼下,抬头望了望高耸入云的巅峰,肉眼几乎看不到顶。
她于是收回视线,走了进去。
十三年了,再踏进这个门,以一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她的目光不期然撞上了大厅里汉白玉雕的一块巨大的、伫立在山水盆景中的、光华皎皎的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