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带着极其浓重而强烈的毁灭欲。
唐季迟没有强迫她。强迫她的是他,他无耻,下作。
“段子矜,你看着我。”江临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连着整条手臂,连着整个肩膀、身体都在微不可察的颤抖。
他只能更加用力,以疼痛来遏止,“看着我,再说一遍!”
段子矜胡乱挣扎,苍白却又透着潮红的脸上,五官都快拧在一起了,“我不要,江临!你别再逼我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她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抬着秀拳往他的胸口上砸,丝毫不知道留情。
可就是这份纯白的委屈,让江临心里的怒意更盛。
他承受着她每一拳砸在胸口,震撼心房的力道,却像一座岿然不动的山,伫立在原地,在地毯上投下一片阴影。
“你觉得我逼你、觉得我不如他……你想去找他?”
他慢慢把音节组织成语句,乌黑如泽的眼眸深处,最后一丝冷静,也爬上了裂纹。
段子矜嘴角缓缓弯成弧度,褐瞳里却蓄起了水光,“你难道……没做过逼我的事情吗?那是谁,是谁利用孟恬逼我签合同,是谁利用我弟弟逼我服软,是谁曾经把我关在这间屋子里,又是谁不问对错让法庭判我进了看守所?”
在她的印象里,他伤她太多。
醉酒的人没有理智,不懂迂回。
剖开平日里故作坚强的伪装……
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
“事到如今,你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段子矜喘息着,继续道,“你拿我当傻子吗?姚贝儿受了一丁点伤你就紧张得发疯,那我呢?我和她有什么区别,她的心是肉长的,我的心就是石头做的吗!江临,你不能仗着我爱你,就这么欺负我……”
“呵……你说,我不想爱你的时候,你又算什么?”
她最后一句话,尾声轻轻扬了上去。
江临却觉得自己胸腔里那个跳动的器官,霎时间静止,被袭上的愤怒和惊惧捏得变了形状。
他几次想打断她的话,想将她抱入怀中,甚至想狠狠地吻她。
可她表情里的抗拒,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他突然意识到,他真的失去了太多机会。
而她最后几个字,无异于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所有的冷静荡然无存!
黑眸里,陡然生出了几许猩红,“你不想爱我,想爱谁?”
段子矜皱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