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蓦地就掉了下来。
段子矜跌坐在地上,渐渐泣不成声,“江临,你在哪,你到底在哪……”
能爱的时候不懂得珍惜,想爱的时候偏偏连见一面都奢侈。
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出来好不好?
段子矜纤细的五指深深埋入泥土,压抑的哭声,拨动着冰冷的空气。
伤心也不能停下。
她撑着脚下的土地站起身,踉跄着继续往前走。
岑薄的嘴唇被段子矜的贝齿咬出了腥甜的血味,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崩溃了。
整整一座陵园看遍,出来时,她扶着门口的石墩呕了好半天,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乍看上去,她才像是整座陵园里最吓人的东西。
邵玉城他们安排的人很快也到了,他们分别去了另外三座坟场,结果和她一样,一无所获。
耳边响起老乞丐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北边的山上有座寺院,寺院后山是一片墓地。不过那里葬的大多都是无名氏,还有一些生平不干净的贼匪。丫头啊,我劝你不用上山白费力气了,不会有人把自己的亲朋好友安葬在那里的。”
寺院,寺院……
段子矜靠在石墩上,望着古镇北方的山,和一级级通向高处的石阶。
这似乎是最后的路了。
也可能根本就走不通。
*
“师父,师父!”后半夜,小和尚敲开了老方丈的门,“有一位女施主晕倒在山门外了!”
方丈闻言披上外袍就匆匆赶了出去,看到寺院门前不省人事的女人,不由得震惊——
这座山,从山脚到寺院有数千级石阶,崎岖坎坷不说,现在还是晚上……
如此难走的夜路,她是怎么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