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经历过的最狼狈的时候。
没有人听得懂她说话,甚至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
她抱着被翻得一塌糊涂的包,和包里被打碎的纪念品,坐在警察局门外的台阶上,嘴里不停念着“江临”两个字。
耳机里循环着那首她曾经认为矫情的情歌,她却听到泪流满面——
“承诺变悲哀,悲哀是因为你不在。
我好想抱着你诉苦,却显得好无助。
无助的让人想痛哭……”
从那之后,她对美国的警察局有了很深很深的阴影。尤其是那些看上去就凶悍非常的黑人警察,和那些大腹便便、笑起来带着三分下流痞气的警察。
即便是如今她的英语已经流利到可以当做母语了,这份害怕却永远根植在了心中,挥之不去。
她在捂着脸不让自己流泪的样子被看到。说实话,这种繁琐的故事,他如果不问起来,她甚至不会主动告诉他。
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这是她自己的成长经历,伤痛也好、经验教训也罢,她总不能一次次拉着别人来陪她一起承担。
但是她忍了太久,而如今他就在她身后,她在最脆弱的时候不停念叨、一遍遍回想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的身后。
那时的无助和此刻同样的无助,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对比,催着她的眼泪不停往下掉。
一片沉默中,身后的男人突然俯下身,动作有些僵硬和粗鲁地将她整个扣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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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开她挡着脸的手,用手指抹掉她脸上的泪,很快又将她从座椅上抱起来,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段子矜双脚离地,被他完全抱起来,他的步调很稳很沉,走出冰激凌店,眼前的景物被一片绚丽的橙光侵蚀,她下意识抬手去遮眼睛,片刻后,才想起来转眼去看他。
水雾朦胧中,他俊朗的脸冷硬极了,抿着唇,下巴的弧线倨傲而冷漠。
她低哑的声线还带着刚刚哭过的浓稠的鼻音,“你……带我去哪?”
“医院。”男人言简意赅,从表情到语气都没有起伏。
“去医院干什么?”
男人低下头盯着她用来遮挡夕阳的手,薄冷的唇角微微一扯,“你说呢?”
段子矜翻过手掌,正看到手指和手心里的擦伤,她一愣,扯住他被她的眼泪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