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带上之前,虞宋瞥了一眼,见屋里的女人脸色白得吓人,赶紧去医院楼下的小商店买了瓶含糖量高的饮料,回去时女人还是以刚才的姿势坐着,像一尊被定格的雕像。
他皱了下眉,递上手里的饮料,为她拧开盖子,“太太,您先喝点水。”
女人这才动了动,抬头看着他,褐色的眸子深得接近纯黑,没有半点杂色,黑漆漆得可怕。
她抿了下唇,依言接过,喝了几口后,忽然涩着嗓音开口问:“姚贝儿怎么样了?”
虞宋欲言又止。
相比他的犹豫,女人倒是显得冷静很多,“说。”
“这个您不用担心,先生会处理好。”
段子矜听到“先生”二字,眼里浓稠到了凝滞的墨色,忽然流动了起来,她轻轻袅袅地问:“如果她死了,我就是杀人犯了吧?”
虞宋震惊地望着她,“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道,“姚小姐只是被水果刀刺伤了肚子,绝对不会危及生命的。”
“是吗?”女人的表情未见得多开心,也不像松了口气的样子,依然平淡无奇地反问,“那她伤得有多重?”
虞宋沉默了片刻,“这个还要等缝合手术做完了,听一听医生怎么说,不过就现在的状况来看……好像是有点伤到子宫了。”
子宫。段子矜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就是不能怀孕了?”
“也不见得,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虞宋叹息,安慰道,“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一柄水果刀而已,刀尖没入得也不深。您别把什么事情都想得太坏,她不会出事的。”
只是,虞宋想不通,为什么太太会捅姚贝儿一刀?
太太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越大的事情她越镇定,绝无可能冲动到动手伤人的地步,甚至连和别人斗嘴吵架她都觉得有伤大雅。
不是大事,也不是小事,怎么会?
他还在思考时,段子矜突然出声了:“江临昨晚为什么会出车祸?”
虞宋没料到她会冷不丁地问起这件事,想了想,还是据实回答道:“听说先生是开车的时候一直在打电话,不小心闯了红灯,被一辆卡车撞上了。”
段子矜的喉咙一紧,整个声带都好像被人紧紧扯住,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
闯红灯,卡车。
竟仿佛重演了当年的事故。
她蓦地想起今天回别墅里拿手机时,看到屏幕上全都是未接来电的提醒。
思及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