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沁入五脏六腑。
段子矜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下小脑,脑海里一片空白,半点都没有方才对待王总时的淡定自若,她抬起手便要抡他一巴掌,手腕却在半空中被男人精准地截住。
他眸色一冷,“闹够了没有。”
段子矜动弹不得,便用鞋跟重重地踩上了他的脚。
在他吃痛稍稍松懈的瞬间,她挣开了他的禁锢,“我闹什么了?”
江临望着她为了相亲而刻意打扮过的脸蛋,眉目如画,风情万种,心里那股火气就像沸腾的岩浆,全然无法抑制。
可是看清她眼底的那一两分真真切切的委屈,他又生生克制了自己,捏着她的下巴,哑声问她:“在生什么气?”
语气是他不怎么擅长的温和。
段子矜继续拍掉他的手,侧头看向一边,刚才无论王总如何冒犯,她都感觉不到什么情绪,也没多愤怒,只是觉得可笑。
但从这男人一出现,她心里就开始冒酸意,好像压抑了一周的不高兴都在这个瞬间炸开了,溅得四处都是,她几乎能感觉到那点儿酸劲已经从心底漫到了嗓子眼,不然怎会一开口都是酸溜溜的阴阳怪气,“你破坏了我的相亲,凭什么不许我生气?”
男人的俊脸轮廓更加寒凛,“你就这么喜欢他?”
“喜欢。”
男人眯着眼睛扫了眼餐桌上的三道菜,冷笑,“第一次带你出来吃饭只点三道菜、见面礼是一条五分碎钻的手链。你的首饰盒里什么时候装过这么廉价的东西?连最起码的体面都没有,你到底看上他哪点?”
段子矜偏着头看着地面上种着金丝竹的土,褐瞳被赭红色的土壤映得深深,她很是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是人家会过日子,知道顾家。”
“顾家?”男人嘴角零星的笑意也散尽,沉冷的嗓音如刀锋般刮过她的耳膜,“我是渴着你了还是饿着你了?”
段子矜抿了下唇,嘴角是将笑未笑的弧度,却盛满是讽刺,“都没有,你只是销声匿迹了一个星期,微博上那群自封的江太太们都知道你人在哪,我却还得从电视上才能看见你的行踪。你没渴着我、也没饿着我,你就是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做什么事去什么地方也没必要跟我交代,是我无理取闹。”
她说着,恹恹地推开他,“起来,我要回家了,儿子在等我。”
段子矜还是没能走出男人怀抱的方寸之内。
他从她背后俯身抱着她,手臂一点点收紧。
段子矜没动,冷声道:“放开。”
男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