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事实证明娇娇是值得我这样做的人。”段悠说着,语气愈发急切,好像在向他证明着什么,又好像是用尽全力想要说服他,“既然大家都没事了,你干嘛还要用这种不信任的口气说话,就跟全天下都欠你的一样。”
“大家都没事了?”
江临慢条斯理地重复着她的话,声音低缓,手指却一点点收攥,力道大得胳膊上凸起了青色的筋脉。
低低将这六个字说完,他话锋倏然一转,凌厉地提高了声音,“段悠,你知不知道如果昨天我再晚到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你知不知道如果昨天我不在会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这叫大家都没事了?是,他们是都没事了!他们该出院的出院该上学的上学,最该没事的人却因为失血过多在医院躺了一整天!是你太不把你自己当回事了还是你在怪我太把你当回事了?”
段悠很少见他情绪这样失控的模样。
怔怔地望着他因为愤怒而略微扭曲的俊容,她的心都被拧紧了。
一开始她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在担心她。
现在段悠再也不怀疑,他确实在担心她。
很担心。
那是一种能逼得这个疏云淡月的男人在病房里因为她的漫不经心而不顾形象地大吼的担心。
段悠扬了扬唇角,眼泪却滑了下来。
男人看着她眼角的晶莹,突然仿佛被什么击穿了心脏,半天就愣在那,眸间的猩红也缓慢褪去。
段悠懂了。
其实无关她在这件事上的决定是对是错。
他在意的只是现在所有人都平安无事,而她却搞成了这副样子。
江临皱了下眉,心里闷得发慌,下意识伸手抹掉了她的泪水,低斥:“哭什么?说你两句就委屈了?”
段悠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笑,模样难看又纠结,嫌弃地打掉他的手,傲娇地说:“没委屈。”
说是喜极而泣他估计都不会信吧。
突然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巨大惊喜,那种甜蜜又欢欣的情绪霸占着她整个胸腔。
江临看着她肩膀上因为乱动而渐渐沁红的绷带,俊容刹那间冷厉下来,“肩膀疼?”
他发现得很及时,段悠还是后知后觉才感到疼,但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反正有人比她还紧张。
在江临伸手过来的时候,她非常自觉地挪了过去,认错道:“教授,我知道错了,以后我肯定做事之前动动脑子,所有可能伤害到我的事情我都先和你商量,来不及和你商量的我也会量力而行,绝对不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