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前所未有的耻辱,羞愧,和自责。
当时那封信写的似是而非,说是为了试探魏修远,然而陈天娇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难道你不署名,不是有一两分害怕到时候行迹败露吗?不是有一两分思量,败露以后,魏修远也找不到你头上吗?
她一直忍着不敢往下想,但是此刻被江临三言两语轻易撕开那张自欺欺人的伪装。
这不就是在无形中把黑锅甩给了段悠吗?
这不是她拒绝思考就不存在的,更不是她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就能抵消的。
陈天娇,你这样怎么配做她的朋友。
所以她和魏修远联手把你“骗”到酒吧的时候,你除了哭以外,根本就没有底气质问段悠凭什么这样骗你。
因为你做不到她那样问心无愧,所以你永远骄傲不起来。
陈天娇昨晚整整一夜都在思考一件事,她是不是该转学,或者至少搬出宿舍。
她自问对不起段悠的真心相待。
她虽然没有故意想过害她,可是明知道这样做于她有损,却还是放任自己写了那封匿名情书,这样就已经是愧对了。
但是昨晚在酒吧里,那群人渣用她的脸作为威胁,段悠想也不想就赶了过来。
把自己的安危生死置之度外,解开了她的绳子让她离开。
那一个瞬间陈天娇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她不想失去段悠这样一个朋友,却也心知肚明,即使段悠还愿意接纳自己,自己也无法毫无芥蒂地跟在她身边了。
有些事,发生过就不能当做没发生过。
两个女孩都在自己面前不停地掉着眼泪,江临冷眼旁观,俊脸的轮廓冷硬非常,好像天地间没什么可以让他动容的事,哪怕是自己学生的眼泪。
“你们最好记住,她昨天晚上差点被你们两个人害死。”男人寒声说完最后一句,便听到医务室里传来咳嗽声,一声大过一声。
他脸色一变,林小晓已经抹了眼泪要冲进去。
江临俊漠的眉峰倏尔起了褶皱,毫无温度地低斥:“站住。”
林小晓果然站定,红着眼眶不解地望着男人。
男人嘴角凉薄地扬了起来,“你现在进去,是想在她面前表达一下自己有多委屈,让她再安慰你几句吗?”
林小晓咬着唇,陈天娇低着头却拉住她,抽咽道:“别进去了,悠悠会担心。”
男人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二人一眼,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