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的心脏蓦地一缩,好似被人用力攥紧,疼得错了位。
他何曾见过不可一世的段悠露出这副神态——明明刚才还假笑着恭喜他,还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以后。
江临突然很想扇自己一巴掌,何必要用这种让她紧张不安的方式来证明她对自己的喜欢?
在这件事上,段悠从来没让他失望过,他要十分,她便会塞给他十二分。
于是他收紧手臂,把她紧紧禁锢在怀里,听语气也没有了最初的泰然自若,反倒显出慌乱来,“悠悠,我错了,别哭。”
段悠还是不想理他,她是真真切切的伤心并且下定了一番决心,到头来只是江临开的玩笑?
她甩开他的手,他猝不及防,被她甩开,下一秒又出手扣住她的手腕。
她抬脚就走的那一刹,毫不夸张的说,江临觉得她踏开的那一步,简直如同从他心里生生扯断了什么。
段悠没有回头去看他的表情,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榕树下的光景吸引。
不远处的树下,与江临同样高大挺拔的男人伫立在那里静静看着他们。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空寂无物,不知已经这样站了多久,久到仿佛他也是身后静止的画卷里的其中一笔,没有温度,没有感情。
段悠很久没见过他了。
江临见她面色有异,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看,也循着看了过去。
这一看,他原本就不怎么愉快的心情更加阴沉了。
唐季迟。
前两天在欧洲那群贵族们所谓的名流聚会里还见过他。
他们也是那时候才互相知道了彼此的身份,足以一拼的身世背景放在那里,对两个人都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压力,因此更不敢小瞧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