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清楚,羽毛光鲜亮丽的人在经历过这样的创伤后,大多会比普通人更自卑,于是也没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
不过,陆警官……谁说负责她的案子就非得是个警察了?
陆君昊淡淡一哂,只道:“我不是警察。”
段悠依旧不看他,“陆先生好。”
陆君昊的声音从她身后很近的地方传来,想是坐在了娇娇平时陪床坐的椅子上。
他和她随便聊了几句,简单询问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段悠回答得有些累了,道:“陆先生有什么话直说吧,这种盘问前调节气氛的开场白稍微省一省,我们都能节约一些时间。”
男人浓黑修长的双眉挑起了三分冷蔑的弧度。
无论是在部队还是在警局,还没人敢和他这么说话。
这个叫段悠的女孩真是傲慢得名不虚传。
他便也开门见山,不知是不是段悠的错觉,只觉得这道嗓音连最初敷衍的关怀和温度都没了,又沉又冷又直白,“那天你生病了,什么病。”
“发烧。”
“多少度?”
“不记得了。”段悠道,“我以为是低烧。”
“以为?”陆君昊咬着这两个字,重复。
段悠不得已又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形,“一开始我觉得没什么事,想睡一觉就好了。但是闭眼上之后,身体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烫,我想可能是高烧了。”
她从头到尾都没提着火的事,陆君昊顿了顿,提着一把冷淡没有起伏的嗓音单刀直入,“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着火的?”
段悠沉默了几秒,面无表情道:“我没印象。”
“没印象?”他又在重复她的话。
“我觉得身体很烫的时候也许已经着火了。”但她那时只当是自己发了烧,所以具体什么时间起火的,段悠真的不清楚。
“你吃药了吗?”
“吃了。”
陆君昊目光陡然变深,抓住话柄,“什么药?”
“普通的退烧药,我从家里带来的,一直放在窗台的收纳盒里。”
一场火过去,已经烧得干干净净了。
陆君昊眉头一拧,不再说话。
几番盘问下来,他心里也大概有数了。
这一切都恰好得太不正常,就连女生宿舍门外的监控在前一天都离奇坏掉了。
他不说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