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笑了,笑声渐渐大了,又慢慢低下去,“我倒真想杀了你,你信吗?我就算今天让你死在这里,又如何?”
他回眸看她,眼里杀机诡谲,恨意浓烈。
段悠相信,他是真的想杀了她,带她一起下地狱。
可是,不必这样。
她低头避开他阴鸷而具有破坏力的视线,在心里默默道,下地狱的事,她一个人就够了。
江临,你得好好活着,你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如你所见,我和唐季迟有染。”她面无表情,用平板的口吻,句句锋利地剜着谁的血肉,“不是一两天了,你应该也不会想要我这么脏的女人,我也懒得和你一个将死之人耗下去,我们分手吧。”
“段悠!”江临的瞳孔一震,猩红之色愈发艳烈,好像是从他心里滴出来的血,滴在了眼眸中。
一滴晕染开,是他极致的疯狂和暴躁,他寒声而笑,掌风破空袭来。
唐季迟脸色微变,来不及阻止,“啪”的一声巨响,段悠被打得跌在床铺之上。
“你不久前还在我床上叫唤,现在就敢舔着脸说出这种话了?你记着,要分手也该是我来说,你没这个资格!除非我玩腻了,否则你别想……”
“江临。”床上的女人静静闭上眼,不知是因为他当着唐季迟说出这一番话,还是他这不留情面的一个巴掌,她耳朵嗡嗡作响,脸上也火辣辣的烫,又疼又烫,“我们非要这么难看吗?”
江临亦是听见她这一声唤,灵魂仿若从重重怒火中剥离而出,怔然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
这一巴掌,他用了多大力气,他自己知道。
就像力是相互作用在两个人身上一样,疼痛,自然也是相互的。
可是他竟一时无法分辨,他究竟是为什么打她。
明明方才进屋时,他也只是对唐季迟起了杀心而已,再怒再恼,他也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睛,不把过于直观的怒火发洩在她身上。
谁知,她的“分手”二字却彻底点燃了他最后残余不多的理智,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是因为她的不知廉耻,还是因为……
他到现在,都不愿和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分手,竟还奢望着在自己有生之年时日不多的时候,能和她相依相伴。
哪怕她不是真心,哪怕她逢场作戏。
段悠。
这两个字是如何让他的底线变得这么低。
她凭什么。
凭什